大晟府府提举府衙门前,高俅的官轿已经停在那里,七八个虞侯、干办,挂着腰刀拎着长枪,将府衙门团团围护,显得出高俅老大的官威。

鲍太平紧随周邦彦而来,想帮着周邦彦斗一斗高俅,却还是迟了一步,高俅已经进入府府衙,正在责难周邦彦办事迁延,在门外也能听见高俅高声的斥责,却听不清具体说的什么。

鲍太平并未将七八个高俅的跟班放在眼里,跟回自己家一样往府衙内闯。

虞侯、干办见一穿绿官服的少年,猜想是七品以下的官员,跟高俅正三品差着老大的官阶,刷拉一声刀枪响,呵斥一声:“太尉商议公事,闲人免进”,早把鲍太平拦阻在外。

闲人?说谁是闲人呢?

鲍太平心中老大不爽,反驳道:“这是大晟府,不是你们耍威风的殿帅府,我有要是要求见周提举,跟你们殿帅府有什么关系!”

领头的虞侯道:“大晟府的事情我们不管,要见周提举,等我家太尉走了再说。”

鲍太平见陆谦站在一旁,挂着腰刀,眼神中有闪躲之意,故作惊讶道:“哎呦,陆虞侯也在呢?”便用手指做长枪刺杀状,在陆谦的胸膛戳了一下。

陆谦不知道鲍太平为何戳他一下,知道是不是好事,脸色涨的通红,却不敢发作,无奈道:“我有公事在身,大人有何吩咐?”

“没事!没事!”鲍太平轻描淡写笑道:“嘿嘿,我就试探一下,看你是否是皮肉做的,林冲的长枪能否刺穿你的胸膛。”

陆谦又羞又恼,脸一直红道脖子根,走又走不得,打又打不得,只能在那尴尬的戳着。

鲍太平见虞侯门护卫严密,没有机会硬闯,便转身跑开,没片刻功夫,寻了个皮球过来,“咚咚咚”的拍着走到门前。

领头虞侯呵斥道:“太尉大人正在商议公事,闲杂人等不得喧嚣?”

喧嚣?谁想喧嚣了?

鲍太平一模额头,漏出坏坏的笑,将手中的皮球高高举起,运足力气,做投掷状。

一应虞侯、干办,不解少年的举动,倒是陆谦懂这坏笑,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脑袋,却又不得其所。

“嗖”的一声,鲍太平的皮球已经出手,顺着虚掩的门就丢了进去,惊得虞侯干办门目瞪口呆。

高俅何许人也?掌管着皇家禁军,老大的官威,容得下有人故意丢皮球吗?

鲍太平没想留下挨揍,见虞侯和干办们要发作,扭头就要跑,却听得里面高俅道:“何人在外喧嚣?”

鲍太平知道跑不掉,道:“大晟府协律郎有要事求见周提举,无聊踢了两脚球,不曾想惊扰了太尉大人,赎罪!赎罪!”

虞侯干办不是傻子,看得真切,明明是不鲍太平故意将皮球扔进去的,睁眼说瞎话。

听里面高俅温言道:“进来吧!”

向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鲍太平得意的冲虞侯耸肩摊手,大大喇喇的走了进去。

府衙内,高俅一身大红官袍,身形瘦削却神采奕奕,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乌纱就近放在周邦彦的案几上,脚下踩着鲍太平刚刚丢进去的皮球。

周邦彦脸色铁青,站在一旁,不知道是被高俅说的,还是怕皮球丢进来恼了高俅,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