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府衙,“肃静”“回避”的牌子赫然在目,两班衙役森严站列两边,“明镜高悬”的匾额下,挂者旭日东升图。

开封府尹老态隆重,一双眼神写满昏聩,在刑名师爷轻推下,方才见的下面跪着的杨志,拿腔拿调道:“下跪着何人啊?为何击鼓鸣冤?”

杨志跪道:“草民因牛二辱骂先祖,多烦挑衅,被洒家斩杀在街头?”

“杀人?”开封府尹觉得多事儿,皱眉道:“你说你杀人便杀人?证据呢?”

听语气,像是杨志没杀人,硬要说自己杀人赵罪受呢。

杨志指着随来的几个父老道:“父老们可以为我做见证,何况牛二的尸首还在马行街上。”

开封府尹还搪塞道:“用什么杀的啊?”

“回大人,牛二强买我的祖传宝刀,是用刀杀的!”

开封府尹听闻‘宝刀’中的‘宝’字,跟元宝的宝是一个字,眼中放出精光,又拿腔拿调道:“那杀人凶器何在啊?”

“回大人,一时情急,不知丢到哪去了!”

“哎呀”开封府尹一声叹息,踌躇道:“本官断案,向来讲究证据,要人赃并获,如今你说自首,又没有凶器,让本官如何断定你有罪?”

杨志也是一根筋,急切道:“大人,我当真杀了牛二,真的来自首的!”

可开封府尹根本不理会,拿起惊堂木便要落下,俨然要判杨志一个扰乱公堂,叉杨志出去,喊一声退堂。

刑名师爷却是明白人,谨慎的对开封府尹道:“大人,人命大案,不可孟浪!当先派仵作去现验尸体,将杨志先收入死囚牢,待慢慢寻到凶器,认证物证俱在,便可定罪。”

“呵——”开封府尹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道:“正当如此,”手中惊堂木便要落下。

蓦地,堂外围观人群中,一人举刀高呼:“大人,赃物在此!”正是鲍太平的跟班杨大郎。

开封府尹对宝刀产生浓厚兴趣,惊堂木便没有落下,吩咐道:“连人带刀一同带上来!”

开封府尹一见那刀,便觉得这刀平淡无奇,刀锋上还有数个缺口,并非什么宝刀,惊堂木一拍,对杨大郎大怒道:“是不是你这刁民调换了宝刀,当本官昏聩,拿废刀糊弄本官!来人,给我打!”

杨大郎道:“我家大人说,这就是杀人的凶器。”

官场上厉来讲究官官相卫,老昏官听闻“大人”二字便不敢孟浪打杨大郎,挥手退去冲上前的衙役,机问道:“敢问你家大人是哪一位?”

“我家大人乃是鲍大人。”

“鲍大人?”老昏官回想一番,不知鲍大人是哪位上官,问道:“你家鲍大人官居几品啊?”

“正七品!”

开封府尹正三品,一个七品官向三品官要人情?不知找不自在吗?

老昏官大怒,逃出押签便要发令痛打杨大郎。

“哦!好多的银子啊!”门外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

好多的银子?

老昏官被外边的热闹吸引,掏出的押签也不扔下,翘首向外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