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太平对武松点点头,低声道:“罪不至死,教训一下就是了!”便算是承认武松出拳。

武松标准的山东大汉,爽直的性格,能动手尽量不废口舌,正愁早晨的筋骨无法舒展,本待要抽刀,听闻鲍太平不让杀人,便摩拳擦掌,翻墙而去。

鲍太平气定神闲的坐回椅子上,悠闲的端起热茶细品,还不忘跟林娘子称赞两句:“姐姐沏的好茶”,仿佛即将发生的惨案,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太平郎啊!”王氏花容失色,苦口婆心规劝道:“高俅无儿,只有这螟蛉之子,比亲儿子还金贵,若要打坏了衙内,太平郎惹祸上身啊!”

“无妨!无妨!”鲍太平漏出十足的微笑,试图减轻王氏的担忧,笑道:“我帮高殿前管教儿子,恐怕高俅还得欠我人情呢!”

“奴家……奴家当真是扫把星,命太硬,此番必然连累了官人,呜呜!太平郎,姐姐求你了,莫要意气用事,你会吃亏的!”说罢,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王氏年纪二十七八岁,肤白人美,梨花带雨,别是一番风味。

“哎呀!”鲍太平最见不得女人流泪,安慰道:“姐姐莫哭,哭起来都不漂亮了,还是安心听好戏吧!”

……

三四个跟班拖不住高衙内,高衙内摔倒在地,几个人驾起人墙,高衙内颤颤巍巍的站在人墙上,正努力将头探出墙头,武松已经赶来,一把抓住高衙内的肩膀,连同底下的人墙,一同掀翻在地。

高衙内还未爬起来,见是一个头陀模样的人掀翻自己,气得拍地大叫:“哪里来的疯头陀,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给我打!给我打呀!”

三四个跟班,托举高衙内都极其吃力,又怎能是力大无穷的武松的对手?

跟班捏着拳头大喊大叫的冲了上去,武松扯着几个跟班的胳膊,“嗖嗖”几下,便叠罗汉一般,将几个根班堆砌在一处。

高衙内静的目瞪口呆,见凶神恶煞的头陀捏着拳头走来,跑又跑不得,大呼:“我爹是高俅!”试图用老爹的名号震慑武松。

武松有备而来,打的就是高俅的儿子,一手抓住高衙内的胳膊,一手抓住大腿,凌空将高衙内高高举起。

几个跟班,正努力挣扎着起来,武松凌空将高衙内抛了过去,直接将将几个跟班再次砸倒。

武松三步两步,跨上人丘,当胸口揪住高衙内的衣襟,大巴掌左右开弓,“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便打的高衙内头昏眼花,鼻血长流。

“你敢打我?”高衙内捂着肿起来的双颊,“我爹是高俅,头陀,你死定……”

“啪!”

“啪!”

又两个响亮的大耳光打来,高衙内发出两声惨呼,终于知道,自己老爹的名号,不是什么时候都管用,至少对这个头陀,没有丝毫的震慑作用,昔日的跋扈和纨绔一扫而光,剩下的只能喊:“救命啊!救……哎呦——救……”

鲍太平听闻六七个响亮的耳光,终于忍不住的攀上墙头,见武松已经骑在人丘之上,将高衙内打成猪头模样,惊呼道:“世侄,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