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欣这一走,这屋子里的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大眼对眼,傻了。

“都是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文胸拿走啊?”慕容泓抱怨道,“这下,李姐姐肯定误会我们了!”

“她误会的是我,又不是你。”黄品文道,“你要是早告诉我,你是把这文胸送给谁,我不就还给你了吗?”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慕容泓恼了,一拳头正砸中黄品文的胸口。

黄品文捂着胸口,痛得不得了,“慕容泓,你可真是够狠的,这可是你自己的身体呀,你也下得去这手?”

“麻痹的,是我的身体,可现在,痛的是你!”慕容泓马上夺过了黄品文手里的文胸,就放进了自己的包里,“记住,永远也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好吧,我服了你。”黄品文也只得认输。

“哎呀,我,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又痛了。麻痹的,又来了!”慕容泓马上冲出卧室,跑进了厕所。

黄品文也跟了出去,却见厕所的门竟然没带上,只是虚掩着,里头还传来了不雅的声音。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大门又被打开了,李雨欣又进来了。

“雨欣,你,你又回来了啊?”黄品文真是喜出望外。

这一段时间,和雨欣在同一个屋子里生活,虽然两人没有那种亲密的关系,但毕竟是孤男寡女,慢慢地,黄品文对李雨欣多少有了一微妙的情感。

他也看得出来,李雨欣对自己,不,应该是对自己附身的慕容泓很有意思,不仅给他做饭,还经常嘘寒问暖。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他原来所想象的那样,是男女朋友关系,而只是合租关系。也幸好如此,他黄品文才躲过了最难过的一关,守住了自己的处男之身。

与慕容泓不同,黄品文才是一个真正的童男子,他不仅没有和女人发生过那种关系,连撸*管这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尝试过。按,他要比慕容泓更有资格上山做道士,而且,他绝对不是一个花花道士。

可人生就这么奇妙,不该做道士的富家公子做了道士,该做道士的草根百姓却做了杀手。一个救人,一个杀人,今天却又神奇地聚在一起,互换了身体,这也可以算是造化弄人了吧。

不过,雨欣并没有搭理黄品文,而是直接就扑向了卫生间。敢情,她是回来上厕所的。

“别进去!”黄品文话音未落,可雨欣已经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啊!”突然,她尖叫了起来。

黄品文闻声也冲了过来,可这一看,他也愣住了。

慕容泓竟然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睡着了,不,他应该是晕过去了。他的头与手都垂了下来,身下还流出了血,就顺着马桶边缘,滴了下来。

“什么?医生,你,你她是结肠癌?”听到倪军医生的话,李雨欣顿时愣住了。

站在她身后的黄品文也愣了,大张着嘴。

“是啊,真对不起。”这位年轻英俊的肛肠科主任医生倪军叹了口气,“其实,检查报告早就出来了,只是这位齐姐还不知道。当然,她看到了,也未必知道是什么,因为我们的检查报告,都不会那么明显地显示她得的是不是癌症。”

“你,你确定吗?她,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得这种病啊?”李雨欣还是有不大相信。

虽然对这个突然闯入自己家里,并和“慕容泓”**的女孩子并不熟悉,甚至对她还有嫉妒,可是,一听到这个叫齐如芸的女孩子竟然得了这种不治之症,李雨欣那天生的怜悯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表现了出来这,毕竟是一条生命,一条年轻的生命啊!

“是的。”倪军了头,“她哥哥也是我的病人,他得的,也是这种病,而且,他的病还更严重,已经到了癌症晚期了。”

“什么?”

“这种病,虽然没有权威数据证明是会遗传的,但同胞兄妹之间都得上同一种病,只能明:他们的先天基因可能早就存在致病的因子了。”倪军得很专业,但也透着一种无奈。

倪军是一个很敬业的好医生,他把自己的主要时间都奉献给了医学和自己的病人,甚至,就连下了班后,都很少回家。因此,刚才慕容泓一被送过来的时候,急救科的医生才能找到正在自己办公室里看一堆资料的他。见这个病人就是上次来找自己的齐如芸,他也吃了一惊。

那天,他看了慕容泓的病症,其实心里已经猜出:这个女孩子,多半是得了恶性肿瘤,这种可能性超过了六成。不过,一直等到他找到检验科的同事,提前拿到了慕容泓的切片报告,他才确定了这种可能性,但他并没有打电话给慕容泓,毕竟,这对病人来,是一个晴天霹雳!

“你是她的表姐啊,她的父母怎么没有过来?”倪军抬起头,看了一下李雨欣。

他看病人或者病人家属的时候,始终是带着一种很理性,很超然的态度。

然而,当他看到李雨欣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女子,与来这里看病的病人或者其他家属不同,她的身上,似乎总有一种淡淡的忧郁气质,这让他想到了另一个女子。

不过,倪军的那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此刻,他是医生,他的职业身份,容不得他在工作的时候掺杂其他的感情因素。

“这个嘛。”李雨欣一愣,刚才,她撒谎自己是这位齐如芸的表姐。

“也是啊,她的父母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不是雪上加霜吗?一对儿女,竟然都得了同一种不治之症,这怎么受得了啊?”倪军反而自己给李雨欣找了一个解释的理由。

“对啊。”李雨欣问道,“医生,那,那她还有救吗?”

“她的病症不怎么乐观。”倪军摇摇头,“不过,病情还是可以控制的,乐观的话,大概还可以活上一年。”

“才一年?”

“也就是一年,而他哥哥的病情更严重,大概,活不过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