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郡凶巴巴:“你什么意思?”

她眼睛瞪得很大,嘴巴有点噘着,双手折着,手背抵在腰上,本来是又粗俗又丑的,可是却一下子像枚炮仗一样撞到他胸口,在他心里炸了好大一朵花。

他见过她很多种样子,哭泣的,开心的,埋头只管干活不搭理人的,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仿佛整个身心都被她攥住,捏挤。

上官云呆:“我……”

陈郡一想到她的晟哥儿竟然被人“介意”,火气就蹭蹭往上:“你什么你?”

就是这样跟母狮子一样的她,令他毫无招架之力,他低头:“喜欢你。”

陈郡及时刹车,压住了待要嘲笑的声音,围着他走了两圈,而后中肯的给他建议:“你我是表兄妹,血缘关系很近,结合起来是没有好下场的。”

上官云不服,张嘴刚要说话,她突然伸手在空中打了一下,抢道:“你可以去打听打听,但凡那些血脉相近的表兄弟姐妹的,成亲后是不是生育上总是诸多波折?!”

上官云果然低头沉思起来。

趁着他沉思的功夫,陈郡为这一场谈话作总结:“总之,我跟你是绝对不可能的。”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跑(逃)走了。

她生气之余还有些心跳不止,急匆匆的回自己院子,一不留神跟拿着一封信的旋之碰到一处。

旋之道:“姐姐,有你一封信。”

陈郡“哦”了一声接过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陈郡一不留神瞄了一眼镜子,顿时被镜子里头的猴子屁股给吓住了。

旋之还疑惑的拉着她问:“姐姐,您脸怎么这么红,可是被晒的?”天都冷了,一般也难晒到这种程度啊。

陈郡提着一口气,重重道:“刚才跑了两步。”

旋之啰嗦:“在庄园里头,您跑什么呀?”

“我锻炼身体,行了行了,你出去玩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她把旋之推出门去。

旋之出了门,就见宋氏在门口徘徊,忙过去,宋氏一见她,眼睛一亮,也向她招手。

“夫人,您过来了,正好姐姐也在呢,我去……”

“不用,不用,你跟我来。”宋氏神秘兮兮。

旋之不明所以的被她抓着胳膊带到一旁。

宋氏压抑着声调问:“你刚才见你阿姐了?她现在怎么样呀?”

旋之:“没事啊,挺好的。哦,脸有点红,说是跑的。”

“脸红了呀……”

宋氏笑眯眯的咬着腮帮子直起腰。

旋之不理解她的笑点在哪里,疑惑的看着她,宋氏便摸了摸她的包包头:“行啦,玩儿去吧,今儿我问你的话,不要跟别人说,明白吗?”

旋之当然不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点头。

陈郡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还拿着一封信,立即拆开看了。

这一看,几乎就将上官云的告白给忘记了。

河州有人惦记上那些粮种了。

说实在的,这些粮种并不算多,就是陈郡明年雇人耕种,也能种植过来,她本来也是打算等明年丰收了再推广这个,没想到竟有人发现其中机会,辗转请托到了宋嘉苒那里,宋嘉苒便写了一封信给她。

追本溯源,请托到宋嘉苒这里的是河州府的一个县令,宋嘉苒也在信中写明了因县令夫人跟她外家那边有点亲戚关系,这才请她从中说话……

打瞌睡遇到枕头,这还有什么说的。

陈郡当即出门找陈末。

粮种的事不能随便派人,她倒是很想亲自去见见这个县令,但又担心自己这样把人吓着,陈末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亲弟弟,他出面,也是给自家大嫂长脸。

这几日庄子头的人都忙碌,她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也不气馁,反正晚饭十分大家肯定都会去宋氏那里吃饭,顺便聊聊大家这一天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