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和在外头见了去打听跟追踪的侍卫。

“……是北魏铁木族的精兵,据那面馆掌柜所说,他们早就在此,约么有一年的时间了,虽然看着凶,却不曾主动闹事,也无人敢招惹他们……”其中一个侍卫禀报。

陈郡听他说完,就看向另一个侍卫,却不想,那个侍卫说的竟然是面馆:“属下在面馆后厨待了一上午,见那老板做汤的时候总是喜欢挖一勺粉末放进去,他又自己试咸淡,还给他家的小儿吃过,属下就偷了一小包那种粉末,去找随行的大夫辨认,说是石蛎粉,增鲜香用的,其他的俱无问题。”

陈郡知道林兆和安排了人手,但不知道竟然这么——心细如发。

林兆和假装没看到她钦佩的目光,淡然自若的吩咐侍卫继续监视那些兵卒,而后带了陈郡又重新回了书房。

陈郡等进了屋立即道:“铁木族是北魏大皇子的拥趸,他们一向在最北边活动,怎么会来这儿?究竟又有什么图谋呢?”要知道这里可是大燕,不是陈国,也不是北魏,这么一队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要是真搞事……

“既然来的时间不短,要么没有图谋,要么图谋很大,再探听一下消息。”林兆和的直觉也觉得不大好,不过他是男人,自尊不允许他在陈郡面前表现的太担忧,就道:“好了,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你也去歇歇。”

陈郡点头,抿着唇思索着刚要去看晟哥儿,林兆和却突然拉住她:“晟哥儿睡熟了,你过去再把他吵醒,不如你在这边睡。”

目光示意她看向书房里间。

内室除了林兆和并无其他人来,他睡醒后就出来,里头也没收拾,床褥凌乱的堆在墙角,昨日换下来的衣裳也放在了绣墩上……

陈郡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有强迫症。

她走进去,先把被褥叠整齐,而后又将他的衣裳收拾起来。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听见他低低的笑声。

她没有作声,也不打算理会,就径直往外走,却没想到被他一把拉住衣摆。

林兆和又笑了一声才道:“我是真的想让你休息,不是让你给我收拾房子。”

陈郡点头,很没有诚意的道:“嗯。”

她这样娇软而不反抗,不知恰巧戳中了盛王爷的哪一根软肋,他将衣裳拿回来,随手一扔,而后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现在就好好歇着。”

陈郡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一抽回手,她就要起来,林兆和立即压住:“听话。”

她闷了闷,把那句“还没脱鞋”咽回肚里。

刚叠好的被子,被他扯过来抖了抖给她盖上。

“你做了早饭,我便去把衣裳洗了,咱们这算不算男耕女织?”

陈郡一呆,过了会儿才道:“王爷,要自己亲自洗吗?”

林兆和点头:“这院子里头只有我们一家三口,不是我洗,难不成让孩子洗?”

陈郡刚才因看见铁木族精兵乱糟糟的心情被他这样歪理一说,竟然好了些,不过她还是开口道:“可是王爷要洗的也是自己的衣裳啊。”顶多算是自力更生,算不得男耕女织吧?

其实这样的对话很没有营养,但林兆和有多久没跟她好好说过话了,抓住这样的机会,他自然拼命的撒糖:“那你的衣裳呢?拿来我给你洗啊。”

“这倒是不必了,我昨天已经让人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