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冲进客厅的时候恰好凯茵穿上了羽绒服在薛玉珍和张婉的左右搀扶下正一步一步艰难无比的朝楼梯走下来。

身后跟着奶奶芮芮和家安,爷爷从走廊上突然跑出来,身后又跑出来拎着东西的宋守正。

宋校大步迈出去,唐泽突然从侧面防盗门进来,匆匆忙忙把睡在外面狗舍中的两条牧羊犬牵了回来,宋校立刻对他说:“车子在山道上,你来开,去车上等我们!”

唐泽立刻朝外面冲了出去。

两条牧羊犬没有理会家中突发的大问题,再次在沙发角落里蜷了身体睡了下来丰。

宋校大步跨上楼梯,简直像离弦之箭一样迅速而果断,薛玉珍和张婉宛如遇到一股最强气流,纷纷朝两侧让开。

宋校打横抱起凯茵,凯茵哭了,一头大汗的抓住宋校的睡衣:“我好怕,怎么办,我好怕。尽”

宋校抱着凯茵蹬蹬蹬的往楼下冲,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大颗大颗的汗往睡衣领口下落:“别怕,有我在。”

凯茵是真的崩溃了,孩子即将出生,她无法形容第一次生产的心情,那种紧张恐惧的感觉要她浑身战栗,好像孩子再一个挣扎就能要去她的命。

全家人跟在宋校的身后穿过漆黑的花园,清冷的空气,以及暗月下无端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

宋校像头奔跑的雄狮抱着凯茵在前方百米冲刺,他的声音喊的太大,哪怕离的再远也能听见他此刻火烧眉毛般的焦急。

“别怕别怕!有我在!宝贝别怕!老公会全程陪着你生产!我发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绝不松开你的手!”

唐泽从山道边冲了过来,宋校却火急火燎的对他比了比下巴:“开车门!快!”

唐泽掉头返回车边,将后座车门拉开,宋校将凯茵放进去,然后转身又朝庭院内奔回去。

拦到了薛玉珍,将她手上拎着的生产包抢夺过来,然后仓促的告诉大家,让他们去医院和他和凯茵汇合。

还不待奶奶问清楚情况,宋校已经拎着生产包冲回车边了,他和唐泽一同钻进车厢,车子像离弦的箭嗖的消失个无影无踪。

留下来的家人们又去院前的空地上拿车,宋守正开一辆,芮芮开一辆,将剩下的家人们全部驮到凯茵一直做产检的医院。

等他们抵达的时候,凯茵已经躺在走廊上的临时病床上忍受着生产前越来越密集的阵痛。

宋守正大怒,揪住路过的一名护士大声吼道:“我是宋守正,给我儿媳准备加护病房!”

护士脸色白了。

宋校挥挥手让她离开,从床边起身,将家人全部赶开:“都让开,我要给凯茵换病服。”

可移动蓝色帘子围住了这张小床的三面,宋校在帘子里面帮凯茵换衣服,留在帘子外的家人们不断的听见凯茵恐惧的对宋校哭:“我好怕,我好怕怎么办?我真的好怕。”

宋校不断的说:“不怕,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生孩子吗?凯茵你听我说,你一深呼吸,再一用力,再一吐气,孩子就出来了,真的,不骗你,我妈当年就是这么生我的。”

帘子外的薛玉珍哭了,她太难过了,那么小小的一个人,还是个小姑娘,又怕的要死,现在却躺在走廊上的病床上死去活来,孩子在她肚子里不断的折磨她。

接下来就要等医生的指示,阵痛已经开始,但也不是说生就生的。

医生每隔两小时过来看一遍凯茵的宫口打开情况,每一次都摇摇头,摘了无菌手套后对宋校说:“给她吃点巧克力。”

“好我去买!”

凯茵立刻拽住宋校的手,拼命摇头,薛玉珍拿着钱包就往黑夜里冲了,不管24小时便利店在多远的地方她都要把蓄能的巧克力买回来。

宋校一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着凯茵的手,两人的掌心全是汗水,不知道是谁的,家人们分布在走廊的各个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焦躁不安。

后来凯茵疼的受不了,而那个时候距离阵痛开始已经过去了10个小时,已经是10月23号的九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