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城一开口领头的几位大臣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天这事处处都透着蹊跷。但是此刻李建城判决已下,大伙一嘴的话都被堵在了肚子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只能看李建城表演。

李建城招了招手,王安就将一份卷宗交到了李建城的手里,李建城打开卷宗说道:“朕记得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朕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朕个人来说与我大明万万百姓相比,朕当属于最轻的一个。”

李建城首先说了这样一句话,这话就叫朝臣们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为什么这么说!这其实有些历史了,也和明朝的那些奇葩皇帝有关,比如说洪武大帝朱元璋,他就对孔孟并没有什么好感。洪武二年朱元璋下诏孔庙祭奠只在曲阜,不需要天下通祀。刑部尚书钱唐上疏曰:“孔子垂教万世,天下共尊其教,故天下得通祀孔子,报本之礼不可废。”朱元璋不听,后又有刑部侍郎程徐等上疏,久之,乃用其言。

如果说朱元璋对孔子还算仁慈的话,那么对孟子可就没有什么仁慈可言了,简直是恨之入骨。朱元璋曾经看《孟子》一书,读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之视君为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之视君如寇仇。”“臣弑其君。可乎?曰:贼人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等言论的时候,非常恼火,他认为这tm就是对皇权的挑衅和大不敬,说:“这老头要是生在今日,老子岂能放过他!”于是朱元璋下令把孟子赶出了文庙,“罢其配享”。并且下诏:“有谏者以大不敬论。”

当然还是有人进谏。依然是这个钱唐。这个象山人相当地固执,朱元璋的诏令刚下。他就“抗疏入谏”曰:“臣为孟轲死,死有余荣。”

这是朱元璋的,明成祖就更了得了。成祖当年立位时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想找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人来给他写召书。于是就找了他找了当时非常有资质和影响力的方孝儒,而方孝儒却是不肯答应成祖不愿意给他起草召书。于是成祖恼羞成怒就把方孝孺的朋友门生等抓起来作为十族,全部杀掉。等到朱棣把方孝孺的十族共八百七十三人全部杀光,再把方孝孺磔于市。磔刑,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千刀万剐。

在明朝这个时代就已经不缺少对学术界的重大动作了,所以李建城个人来说他也并不害怕那些所谓的士林学子了。有太祖将孟子请出文庙的前科他觉得自己干什么都不会太过分了,所以李建城也不在乎乱搞学术。话虽然如此,但是李建城还是不敢懂根本,成祖是针对个人。太祖不是最后也没有杀那钱唐吗?到底也是有顾忌。

太祖对孟子的学术嗤之以鼻,而现在的李建城却特别提到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正确性,这对大多数大臣来说是一个好的信号,起码皇帝开始学习儒学了,这对这些大臣们要儒化皇帝有着天大的进步。

可惜的是他们根本不理解李建城,李建城接着说道:“所以朕特别提倡以民为本的精神主张,要求诸位效仿!这是君与民的关系。那什么是社稷?就朕理解社稷就是这江山国土所构成的一切体制。这社稷即是江山也是在场的诸位!”

李建城慢慢的说着,在场的大臣们也都听着。可他们依旧不知道李建城到底要说些什么!虽然李建城夸耀了孟子的学术是一个大进步,但是这好像和李建城刚刚说的主题没有关系。李建城道:“所以今天有个问题朕想要问问诸位。朕说这社稷就是诸位,那诸位回答朕,若是这社稷亡了,诸位会怎么样呢?”

李建城的话让在场的大臣都不知所错,急转直下态度跨越太大了,他将所有人都说成社稷又说社稷亡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内阁首辅方从哲就首先问道:“陛下,恕微臣愚钝,不知陛下所指究竟何意。”

“呵!朕是何意方首辅你不明白?朕难道说的不是社稷将亡吗?”李建城直白大声的说道,语气还带了点火气!

李建城这话一出不由得让满朝文武一阵躁动,大伙都不知道皇帝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李建城也没有解释,他直接让王安拿出一个奏折交给方从哲,方从哲十分疑惑他拿起奏折一看就大惊失色。

他失声道:“这…这不可能…”

大臣们见他这种表现也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反而疑点更重了这到底是什么事?此时韩旷也问道:“首辅,到底是何事?”

方从哲自知此事是要栽在皇帝手上了,他将周折递给韩旷说道:“你自己看吧!”

韩旷一看并惊呼出声:“什么!辽东全境丢失,沈阳辽阳尽丧敌手!”

韩旷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读了出来,满朝文武立时炸开了锅。此时大伙才明白皇帝说的大事是什么事了,相比起英国公家被分了一块闲地与整个沈阳的丢失真,那是大巫见小巫了!

朝堂上一片混乱,李建城觉得烦躁这时王安大喊‘肃静’大伙才安静下来。

一安静下来兵部尚书催景容首先就不敢相信了,他站出来说道:“陛下,这…这情况属于实吗?辽阳和沈阳真的丢了?”

“哼,丢没丢,你身为兵部尚书你来问朕?早干什么吃去了!李建城怒骂道,被李建城这么一骂催景容一下子就垭口无言了。”

其实这是也不能怪他兵部不知情,实则是他李建城拿到辽东军事权后就完事封锁了这一块的消息,兵部自然就毫不知情了。李建城要在辽东做文章怎么可能不封锁辽东的消息呢?催景容这回也就哑巴吃黄莲了,他总不见得把责任推给皇帝吧!

这时候大臣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但是还是有人没有看清形式。要知道皇帝这说的事情都是他自己搞的啊!辽东局势完全就是皇帝一手包办的,这些方面的失败都是对他李建城的一种打击啊!既然如此皇帝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说这些件事?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能对朝臣们发脾气呢?

没有认清这个情况的人很多,其中孙慎行、李汝华等东林骨干就互相对视着,孙慎行就首先出来说道:“陛下,据臣所知沈阳辽阳都是坚城要塞,布兵至少十万众。当初熊廷粥驻守时贼兵就一直不能破城,如今城丢,臣以为定和辽东守将有着重大干系。”

孙慎行这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他这就是要追究辽东战场的责任了。孙慎行一说那些御史侍郎们也开始说话了,礼部右侍郎周如磐就说道:“陛下,当初陛下亲命孙承忠前往辽东督办,如今不到半年辽东全境就丢失了,臣以为此人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个周如磐是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中赵秉忠榜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授检讨。万历四十年(1612年),为江西乡试主考官,转任右庶子,分管司经局。天启元年(1621年),升礼部右侍郎,也是从了李建城的功。此人比起孙承忠的坎坷来说要好的多,李建城听了他的话却是有些不悦,他道:“辽东失势自然和朕所命的辽东经略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这点朕不需要你来教!而且木以成舟,沈阳和辽阳的丢失已经无法挽回,现在朕想说的是如何保住我大明剩下的疆土的!”

李建城说话诡异,但是那个周如磐确实是被皇帝给骂了。皇帝的话大伙又有些不理解了,这个时候新任的左都御史杨涟就说话了,他说道:“陛下,现下虽然让建奴占了辽东,但是却也决没有到达可威胁到我大明江山的地步啊。请陛下切勿消极,以我大明之力灭除东北之患是迟早的问题!”

“是啊,陛下,维臣也以为此时以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此刻应当从整军容以求战机!”这时候左光斗也站出来说话了。这两个朝堂上的标新分子说话也真的是越来越不予大家伙对路了,杨涟和左光斗的话虽然偏侧但是确实是求近之意,算是一股新鲜气了。

“呵呵,若是真能如此朕又费那么个心干嘛?我大明江山何止万里?我大明百姓何止万万?若是人人齐心能让努尔哈赤有机可乘?韩学士,你把周折大声的读出来,告诉在场的这些人,告诉朕的‘社稷’朕的江山是怎么丢的!”李建城斩丁截铁的说完了最后几句话,这话也让拿着奏折的韩旷也颤抖了起来。

看着那些奏章的韩旷才能明白为什么李建城回说之前的那些话了,韩旷拿着奏章读道:“三月五日,后金大军兵临城下,努尔哈赤亲至。同时国防部对外情报局局长许贤纯查获城内大批行商通敌卖国,长期走私军需物资于敌国,并且查到有大批辽东官员牵扯其中。未果沈阳城东门近半官员士兵反叛,打开城门放敌入内,沈阳城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