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梁冲匆忙而来,与他往日的稳重相差甚远,这使得众人好奇得很。

“阿冲来了?你有事?”孙念随意地问,却听到一个让他颇为震惊的话。

“陛下,末将,请求去东吴,帮助那里的兄弟。”不必留下来,可能随时就遇到魏朝的旧臣,那会让他觉得很不堪又不安。

明白梁冲的顾虑,孙念明白,所以,就让他离开。

“多谢陛下!”梁冲单膝跪地,抱拳致谢。

“阿冲不必如此。你想去哪里就去吧。反正宿蠡那边缺人,你去了可为他分忧。”

东吴境地,没有人认得梁冲。其实,就算是曹魏,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认得梁冲。毕竟曾经的神童曹冲,早就“早夭”。除了曹丕家人也一些大臣在三年前孟德公去世之时见过曹冲,其余的人记住的都是十五年前的少年模样的曹冲,而今谁还会那般容易将他认出?只不过,是现如今改名为梁冲的曹冲自己过不去那个坎罢了。因此,孙念由着他去。天大地大,见识一番,自会眼界开豁,不再执泥于眼前的困惑。孙念在心中想道:“阿冲如今这个样子或者是最好的吧?作为一个聪慧的庶子,极少有好下场的。当年阿母怜惜他,将病重的他医治了带回了雪域。不枉阿母的费心了。”

梁冲的离开,大家并不担忧。因为梁冲总是如此忽然出现,又忽然不见了的。满身的游侠气息,这许久的日子让他守着偌大的军营,已是他的极度忍耐的结果。

孙念这边事情大致已经安排妥当。他想着将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然后再去产粮区看看,毕竟粮食才是最重要的。

“哦,听说有许多百姓要加入雪域军?”孙念忽然想起有这么一回事,立即问第五常。

第五常点头,笑着说:“是的,陛下,只是长安城,就有好几百的年轻小伙子来的。大多数是吃不饱穿不暖的。”那些人原本是对生活没了希望的,但雪域白甲军却给了他们盼头。

他们大多都这般想:“若是得了人庇佑,又习得一身护身的功夫,有机会去拼个一官半职,即便最后战死沙场,也好过现在这样等着饿死!”

于是,纷纷要加入军伍,豪赌人生。是死是活,看天命,尽他力!

孙念得知,派遣了最善于马上击杀的常绥教导這些新进军营的人。常绥当即叩谢,表示一定不负陛下所托。

孙念这边所有的人都是意气风发的。但是宿蠡此时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宿蠡年轻英俊,惊艳如谪仙,温润如玉,偶尔一笑,便是倾城。

说来真是无巧不成书,宿蠡又是怎么露出笑容又凑巧被全公主看到了呢?

自从宿蠡被抓进了公主府,每天都是棺材脸的,暂时唬住了全公主,没得让她为所欲为。可全公主孙鲁班可不是白叫孙大虎的。只是等了一天,她就不愿意再等了,到宿蠡的小院子前,心道:“无论如何,今晚他可得好好伺候本宫。不然,叫他见不着明日的日头。”

挥退了身边的手下,全公主一身华服地走近了院子门前。

宿蠡此时,正在教一个仆童画画。也许是被仆童的言语逗乐了,宿蠡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恰是莲花开放般,光华尽在这一时。

正是:庭院石桌枯枝下,西风不冷,谁家妙儿郎?仆童近侍,何得郎欢心?怨不得早相识,共享年岁好。

就是此刻,全公主改变了注意,不对宿蠡用强,她想用她的美丽和魅力征服这个如同神祗的“妙”人。

“好!”全公主笑意盈盈地走进院子,不理会宿蠡的冷脸,愣是脸带桃花地坐在了宿蠡的对面,两人的双膝都能碰到。

宿蠡心里不适,眉头一皱,双膝已经转移了,坐态如钟,当真是不为美**惑。

红唇轻抿,全公主笑意漫上了双眸,轻声道:“你,为何不说话?”

很明显得到的回复仍旧是一阵沉默。

掩住心底的不愉,全公主再问:“你什么名字?”

宿蠡这时候已经闭上了双眼,似乎恨不得连耳朵都要捂住的模样,让脾气暴躁的全公主不顾礼仪,腾地一声起身,怒不可遏,怒声斥责:“好你个臭男人,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哼!”耍了威风,随即拂袖而去。果真是喜怒不定的全公主。

但是宿蠡却知道,他是赌赢了。这样,既会引起全公主的注意,又保证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啊!

只要让他留在这里,他就能探到有用的消息。如果没有有用的东西在这里,他就尽快离去即可。

全公主离开宿蠡的小院子之后,直接回了她的主院,半躺在榻上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