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险避开了全公主孙大虎,众人都是轻松了许多。并不是害怕她,而是不想因为与她针锋相对被孙权发现了他们。

“阿念哥,我想跟你说,我想认羽苼做我的弟弟。为东门嫡系续烟火。”

如此突然的决定,把孙念和羽苼都吓了一大跳。

不管他人的眼光,十三娘反而是愈说愈开心,“阿翁、阿奶一直都记挂着阿耶阿母以后无人供奉。虽则他们只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提过,那时他们以为我听不懂,但是,却不知我当时是不懂,但一直记得。”

孙念有点犹豫,他现在已经知道羽苼出身,本来还记恨羽苼占了十三娘的亏的,当下听了十三娘的话,知道她没有对羽苼有什么异样想法,他放心了。只不过,到底担心东门老族长不乐意。

“不如,汀儿写信回去问二老?况,你还得问一问羽苼的意思。”

被提及的羽苼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当中,脑子都动不了,只一双充满灵动与渴望的双眼紧随着十三娘和孙念。他当然知,面前的两人是决定他未来的人。

如此,孙念才说出最后一句话,他似乎是反射般对曰:“我愿意!”

不管十三娘是高贵还是平凡,只要给他一个家,给他一个有希望的未来,即便面前是刀山火海,他也不怕去趟一次!

“好!就该这么果决!不用跟阿翁阿奶商量了。这么好的弟弟,上天恩赐的。”十三娘笑容灿烂地道:“那从今日起,你就叫东门流苼!从今日起,只有流苼,无羽苼。大伙都听好了!”

“好!”

从此,羽苼,也就是流苼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泪,说:“谢谢!阿姊!”

“不用谢。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东门族嫡系子孙。”

这一天,是惊魂又惊喜的一天。开始的时候,孙念以为十三娘被全公主抓走了,然后相遇,因祸得福,十三娘又认得弟弟,宿蠡也归来。到此,一众兄弟算是齐全了。

“阿则和阿蠡,还有阿冲,你们三个这半月来,将孙权的朝堂弄得一团糟,果真是厉害。”

“属下不敢居功。”被点到名的三人,只有宿蠡是摇头,其余两人则是齐声道,倒是惹得孙念和十三娘发笑。果然是相互配合的三人,连推却谦虚都这般有默契。

“现在还有大臣是你们对付不得的?”

“全琮!”崔则立即回道。即便是他在全公主身边吹了好几天的枕头风,都没能将全琮吹走,没能让全公主怀疑他,更别说让她到孙权身旁诽谤全琮了。也不知全公主为何这般信任全琮?

孙念是知道崔则所为与所虑的。所以,趁着还没吃饭的空档里,他坐在一边慢慢地将所有的事情都捋顺,看看能否找到一丝漏洞,好让他趁虚而入。

可是,这又哪里是简单的?等到饭菜端上来之时,他脑里还是乱成了一团乱麻。

既然从外围不可攻克,那么只好从里往外打通道路了。

“汀儿,阿则,阿蠡,要你们讲,若是一支军队强大,该如何将其分解?若是一国不弱,甚至现在似乎有点无懈可击,那该如何将其弄成一个渔网?”

“我还是之前的那个看法,祸起萧墙,我们在外只需等着墙倒而入屋。”十三娘冷静地说了这么一句。

其他人纷纷点头,这是好法子,但是,该如何引之以祸起?

大家伙齐齐沉默了。倒是十三娘笑了,说:“其实,这‘祸’早被你们惹起来啦!”

“何以见得?”孙念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孙大虎干政,目的不是为国为民,而是为了她一己私欲,此乃祸根。见色而惑,为色所迷,忘其身份,迫害大臣,此则祸之引。这足够了么?”说着这话的时候,十三娘笑着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宿蠡和一脸笑意无所羞恼的崔则。顺着她的眼神,大家伙也是立即明白了其中的‘色’指的是谁。

孙念倒是开怀了,说:“十三说的对。祸已起,因为‘萧蔷’已被你们撬崩一角。而今,我们只需再引得孙大虎将一个举重若轻的大臣逼得走投无路,那么我们就可以在百姓和大臣中说一些引起民愤的话,到时,吴国臣子里必定怀疑孙权,对孙大虎不满,对孙权不满。届时,就是我们的机会。”

说话间,对于将孙大虎引入局中,并将其竖为靶子,孙念等人一点都没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