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平静不久的敦煌,在这一次林宗主之丧事情里,再次乱成一锅粥。

与此同时,孙念再次收到王后十三娘的来信,催促他赶紧归去洛阳,好商定建国事宜。

不得已,他唯有发了一封简短的信回去,只道有事紧急,过后必归,勿忧。真是出乎十三娘的意料。不管十三娘是如何的想,这方孙念已是焦躁不已。

到底是谁先他一步将林宗主给杀了?仅仅是为了仇恨还是权势?还是意外?无论是哪一种,都大有可能要让他孙念担此黑锅。

将那个行凶者抓回来后,孙念就让人去审讯了。他是没兴趣去知道的。现在那个林宗主死了,他更关心的是城外几个得瘟疫的地方到底怎样,是不是彻底治好了?

“伯约,看看张老回来了没?”

姜维尚未来得及应诺,就听得一道苍老的声音飘来,“老夫早回来几天了!真是是,人年迈了,就没人记得了。”说得凄婉可怜的,让孙念和姜维等君臣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啊,是我的错。年纪渐长,也是容易忘事。”孙念随口就是一句给自己泼脏水的话,可把张老乐坏了。

几人乐呵呵的坐下,听张老说起那瘟疫之事。虽然是很快将其控制住,但还是拖了一个月多的时间才将那病根拔除了。期间孙念也是常派人去看看,可他只去过一起,就因为后来忙碌蜀地地动之事而忘记了。要不是今早起来肚子疼,想起了张老,而后才记得张老尚未回来,他都还没想起张老来呢。

“陛下,幸不辱命。现在老夫敢打包票,敦煌四周的病人俱已痊愈。不会连累别人了。”他昨日还去了最为严重的村中观察,自然有十足的把握说出这么一个结论。

孙念听罢,很是高兴,“真是多得张老!我替百姓多谢您老人家。”

“哈哈哈!”张老大笑,摸着花白的胡子,道:“这是老夫为医者之责。况且,人家都已经谢过了!哪里还差着你的‘多谢’二字?”张老笑得褶子都起了,都没给孙念说话的机会,斜着老眼看着孙念:“你应该做的,是赐我钱帛!”

终于说出他的目的了!孙念心里笑道。

“您老人家还缺钱?”

“缺不缺,是老夫的事。可是,给不给,就能关乎你大不大方的事了。到时候,老夫我嘴快了些,说了出去,可就要陛下您被天下人笑话了。”

孙念笑着摇头,“好吧。赐张老绸缎两匹,钱两贯。”

张老转头,小声嘀咕,“真小气。”

孙念当作听不见,想起了张老的师父,直接问道:“张老,可还收徒弟否?”

此话太严肃,张老不再闹别扭,板着老脸问:“陛下想做甚?”

“我手下医者几许,但艺术与您比,地上天上的区别了。就想请张老您劳神教导他们一段时日,好让他们艺术有所提高。不知张老意下如何?”

“给我多少工钱?”张老老神在在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