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怒不可遏,认为黄莺受凤盈夫人指使。

凤盈夫人见火烧到自己身上,也就顾不得给婢女做主了,扯出德音夫人作证,最后把矛头指向赵帮主。

经过询问,确定赵帮主倒是没说什么,但其丫头灯笼说过的话就多了。加之黄莺死的那晚,与之聊天说王妃坏话的也是灯笼,那便确凿无误。

饶是如此,血影对灯笼并没真的采取任何行动。

当时赵帮主心里微安,觉得自己在王爷心里还是有点地位。谁知和亲大典前两日,她让灯笼出去办点事,结果灯笼一去不返。

她找过福央,也找过血影,但人人都在忙和亲大典,没谁有空搭理她。

就连凤盈夫人和德音夫人在这次大典前后都表现得异常和谐。整个王府的丫头们似乎也空前和睦,不讲小话,抢着干活。

只有赵雨萱像只没头苍蝇一般,到处找灯笼找不到,到处找王爷也找不到。

此时月儿当空,月华如银。浅浅的光洒照在王爷挺拔的身姿上,更添清峻迷离。

他的声音比月光更加冷淡,“赵姑娘不该卷进本王的是非中来,更不该放任灯笼做不该做的事。”

赵雨萱泪流满面,“什么是灯笼不该做的事?不就是几个丫头聚在一起讲点小话吗?王爷用得着如此小题大做维护明安公主?所谓清者自清,如果明安公主站得正坐得直,又怕别人讲什么闲话?”

连城微染薄怒,“本王与赵潜海帮主有深厚的交情,故此尊重故人之女。但这不表示,赵姑娘你可以干涉本王的家事!”

赵雨萱又羞又气,“既然连城大哥一点情面不留,那将灯笼还给我,我自会给你个交待。”

“还不了,灯笼死了。”连城仍是淡淡的,像踩死了一只蚂蚁。

赵雨萱气极,“你杀了灯笼!连城大哥!你竟然杀了我的灯笼!就因为她讲了几句明安公主的坏话,你就杀了她!”

连城终于正面对上赵雨萱,两道锐利的视线划空而过,骤然掀起深夜的寒峭,“赵姑娘,灯笼真的只是讲了几句坏话吗?”

赵雨萱竟被连城的目光直视得心生惧意,“什,什么意思?”

连城冷哼一声。

福央上前一步,“荆北城近来流传诋毁王妃的儿歌,已经查实系灯笼所为。”

连城冷笑,“本王就权当是灯笼所为,也算给赵姑娘保全些脸面。”

从容允因荆北城流传那首儿歌哭闹着要“屠城”开始,王爷便将秘查此事的任务交给了容允和风展,命两人查清前因后果。

最后,源头查到了灯笼和赵帮主身上。

赵雨萱几乎站不住,全身的力气都似被抽走。

没错,荆北城流传出“明安公主烂布头”的儿歌,是她于迎亲队早一步到达荆北城做下的事。

她让灯笼拿糖果逗小孩子,又拿银两给当地的叫花子买吃的,大肆传播这首心思歹毒的儿歌。

本想趁着迎亲队进城后绕城一周的习俗,使百姓掀起对明安公主的不敬言论。

她想,稍微要点脸的女子听到这些都会想到死。更何况,明安公主曾经自杀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