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渔见凤盈夫人神情异常,赶紧把手抽回来,往后退了一大步,才道,“凤盈,你别多想。这玉镯……”

“这玉镯叫‘天泉之眼’,是先皇在封后仪式上送给先皇后的礼物。王爷竟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了你!”凤盈做梦都没敢妄想,而明安公主就这么随随便便将“天泉之眼”戴在手腕上。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脸上隐隐泛着一种苍凉的冷笑,将手里的连修往朱渔怀里一塞,“给你养!我不要了!”

“……”朱渔哭笑不得,抱着连修傻瓜兮兮地站在原地,“凤盈,你疯了是不是?”

凤盈夫人失魂落魄地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连修瞪着两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朱渔,像是感受到了被人抛弃,小嘴一下一下撇着,但终究没哭。

朱渔瞅着那小模样,心里柔软极了,“傻小子,你娘亲闹脾气呢!你先跟着我混两天,好不好?等你娘亲想通了,自然就会来接你。”

珊瑚十分不满,“凤盈夫人吃错药了?得了公主几天好脸色,又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朱渔笑笑。一碗水端不平,总要洒出来滴。

珊瑚伸手接过连修,咕噜着,“公主,以后您别那么好说话,不然凤盈夫人迟早会骑到您头上。”

朱渔抚额,走了一个爱念的珍珠,又来一个爱念的珊瑚,水产品专产话唠吗?她吩咐着,“珊瑚,你把连修抱回星月殿去,让奶妈好好照顾着。”

珊瑚不情不愿,“这个凤盈夫人就是不让咱们过清静日子!”

朱渔笑起来,“珊瑚,我可听出了你对夜夜和萌萌的不满啊。”

“不不不,咱们夜夜和萌萌那可都是好宝贝……哎呦……”珊瑚的一缕头发被连修抓在手里。

那样子好似在说,难道我不是好宝贝?

渔歌别院里热闹得很,王爷带着容白和容允也来了。不过,他们猜不到明安公主拿一堆白色软质麻布来做什么。

待麻布铺陈开来,笔墨纸砚齐备,大家才知原来明安公主要在布上作画。

笔酣饱满,水墨淋漓,或点或刷,云霞风雨,宛若神巧。无论大画小画,大泼小泼,一次泼,反复泼,均是顺手拈来。

王爷负手而立,站在画作一侧,静默不语,眼神愈加深沉。他在想,府里住着养伤的那位,到底是迷恋明安公主这张脸,还是迷恋她用之不尽的才华?

珍珠给云大将军换药回来,听说明安公主等人都在渔歌别院里,便急匆匆赶来。

看着一布的泼墨画,她两眼发直,气都不匀了,“天哪,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朱渔有些累了,笑道,“珍珠,你也来试试。”

画布上还有许多空白处需要填白,正适合擅于画仕女图的珍珠。

她跃跃欲试地取了笔,蘸了墨,在麻布上作画。

其笔下的人物或嗔或笑,或俏皮或忧伤。珍珠低头画一会儿,又抬头看明安公主几眼,然后继续画。

画作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公主的各形各态。

珍珠画的是连环画,有故事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