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跪了一地迎王妃。

车夫恭敬提了马凳放在马车前,伸手虚扶珍珠姑娘踩着马凳下地。

珍珠为王妃轻轻撩开帘子,小心扶着王妃下来。

王妃身披白裘披风,内搭一袭红云锦服,站在风雪中十分亮眼,气场十足。

她皱了皱眉,“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容白上前回话道,“来了几个坑蒙拐骗的小贼,说是与王爷和王妃有约。我等细细观之,发现他身后两人竟是行武之人。我等猜测,也许是要对王爷和王妃不利。”

王妃似乎记性不好,也没想起和谁有约,微微点点头,“清理干净,把人送官府吧。大过年的,主意打到王府来了。这是穷疯了吗?”

庆王被打得奄奄一息,暗暗叫苦,听到明安公主要把他送官府,更是气得肝疼,扯开嗓子吼起来,“明安!明安!是我!”

朱渔忍住笑,悄悄朝容白容允做个鬼脸,才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咦,是谁在叫我的名字?”

庆王在黑布袋里又踢脚又挥手,如同变形金刚般变化成各种形状挂在梁上晃来晃去,“我!明安!放我下来!”

朱渔大惊失色,呼天抢地,“天啊,我天!庆王!允思哥哥!快快快,快放下来!快把人给我放下来!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不问清楚就抓人!这是我哥哥,亲哥哥!我一定会禀告王爷给你们降罪!”

众人慢慢腾腾给庆王的侍卫松了绑,又慢慢腾腾把被打成熊猫的庆王从黑布袋子里放出来。

王妃轻轻一脚踢在血影身上,“滚,没吃饭哪!手脚这么慢!”

容允小模样就快绷不住了,苦着一张粉脸代答,“刚才打人打得手软,没力气啦。”

“哎呦,你们要气死我!为什么不问问清楚就打人哪?”朱渔素手抚额,“怪我,出门的时候,没交待门房,也没告诉福央大叔。”

容允突噜着,“他自己不说清楚是谁,弄得王府上下一片紧张。”

朱渔叹口气,奔到庆王面前,做足姿态,亲自将他扶起,一脸歉意,“允思哥哥受苦了!”

庆王一脸怒容,一把甩开她,“王府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

朱渔捂脸。

血影立时跪倒在王妃面前,“请王妃降罪!”

王妃跺脚,“打扫马厩一个月!你们几个,年也别过了!”

容允等人赶紧灰灰溜之大吉。

朱渔满脸羞愧又满脸怯意,“庆王殿下请进,容明安斟茶谢罪。”

庆王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脸肿成猪头,哪有胆子再跨进王府大门一步,甩袖走人,“王府的门槛,本王高攀不起!”

朱渔的眼泪说来就来,用罗帕擦拭半天眼睛,小声道,“哥哥留步!明安一家的命都攥在哥哥手上,哥哥这一走,明安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