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渔绷着一张高冷脸哪能听八卦,多掉价不是?冷哼一声,打马,昂着头迎风而去。

刚走两步,她便破功了,手一拉缰绳令马停下,扭过头,朝珍珠招了招手,“讲!”

珍珠眨眨眼睛,没忍住,噗嗤一声,给了一个“就知道你会忍不住”的眼神。她踮起脚,努力使自己离公主近点,“赵帮主早上追王爷追到梅西去了……”

朱渔一张俏脸黑了,本来伏下身子去听珍珠讲悄悄话,这下差点栽下马,“丫的,真当本公主是死人!本公主这还没走呢,就急着抢位!”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气得猛拉缰绳向外冲去。

大年三十,雪停了,天空放晴。

朱渔快马加鞭,才跑到第一个岗亭官方驿站,便屁股疼腰疼眼睛疼。

容允瞧得心慌,“公主姐姐,不如你在这等着珍珠,坐她们的马车走。”

朱渔摇头,一拉缰绳继续迎风赶路。这会子分不清是为了去找儿子,还是去捉王爷的奸。

只要一想到王爷和赵帮主在一起你侬我侬的画面,她就心脏乱蹦,气得牙痒痒。

这也太急迫了吧!好歹有个过渡期撒,好歹等她真正离开王府撒。

王爷温存的缠绵,以及他昨晚差点与她擦枪走火的表现,猛的窜进脑子里,使她两颊染起红晕。

他会跟赵帮主也这样吗?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她顿时轰然脑热。就像一把浇了油的火,越燃越烈,越烈越烧心。

烧心的时候,在心里把珍珠骂一顿。这个细作!干嘛要告诉她赵帮主去了梅西?还当讲不当讲!明明就不当讲!

赵帮主去了梅西!关她朱渔屁事!她一个手握休书的女子,就好比是刚从民政局走出来的女人,管天管地还能管得到前夫是不是刚离婚就找女人?

可为什么心里那么气!

气得一路兼程,风寒未歇。

容白实在看不下去,好心提醒,“明安公主,要不咱们歇歇?”

朱渔倔强摇摇头,感觉自己冻成狗,手脚都僵得弯曲不了。

加之路滑,她这身体不给力,从马上摔下来好几回,搞得衣服又破又脏,脸也变成花猫,样子十分滑稽。

待到达梅西庄园时,已是黄昏。

冬天黑得早,月亮已过树梢。

守门的人不认得王妃,却认得容允,连连问候容少爷好。

容允也不介绍,带着狼狈不堪的明安公主进了梅西庄园。

朱渔问清王爷所在,便一个人悄悄闪进长廊。

她忽然想,如果这时候发现王爷正抱着赵帮主浓情蜜意该怎么办?

她有没有资格冲上去抓扯小三的头发,狠狠吼一句,“老娘还没走呢,你给我滚粗!”

休书!

那纸休书直到此时,才将她的神经真正刺痛。

王爷可真狠啊!说写休书就写休书,好歹把年节过完了再休撒……嘤嘤嘤……

朱渔停住脚步,心跳加速,像一个大老婆来抓小三。

她深吸口气,越接近那屋子越莫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