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觉得是积雪掉落的声音。夜夜那么小,怎么可能会说话?

朱渔想想也是,暗笑自己神经质。她翻身上马,随即将珍珠拉上马背。

天色越来越暗,朱渔骑着马竟然迷路了,绕来绕去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

“不可能啊……”她郁闷得不行,“今儿白天的时候,咱们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吧?”

珍珠蒙圈,“不知道,我是路痴。”

朱渔伸手拍脑门,拼命回忆。她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红缨特战队员,除了医学知识,最大的特长就是记路径。

难道连这技能都退化了?

朱渔很快就发现,其实不是自己技能退化,而是被林中的阵法困住了。

细想也合理,诺大一个梅西庄园,后山竟无人看守。

想通这一点,她反而不再惊慌,轻盈跃下马背,“只有等王爷派人来接了!闹那么大动静,王爷想必很快就知道咱们出了糗,那就应该知道咱们被困住了。”

珍珠坐在马上悠悠的,“我担心王爷会以为我们跑路,不来树林接我们,而是去了各大城门。”

这多像一场精心策划的逃跑阴谋,明明只差最后一圈就赢了,结果竟带着贴身婢女带着娃跑了。

其实朱渔也觉得,自己很像是逃跑。天时,地利,人和。所有节点都卡得那么精妙。

天地良心啊,她其实就是被一匹马给坑了。

朱渔一边四下观察树木的位置,一边牵好驮着珍珠的21向前走。

珍珠道,“公主,你想过没有,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步难。你别以为云大将军就能保平安,我觉得只有王爷……”

“好好,就你家王爷最厉害!”朱渔抬头望一眼头顶,参天大树留出的空隙也渐渐变得漆黑。

连夜许是饿了,四处张望着,哇哇哭得厉害。

朱渔只好停下脚步,把珍珠扶下马。两人轮番上阵,怎么哄都哄不好,不由得焦急万分。

她瞧着珍珠嘴皮子一咂巴,就知道这妞又要唠叨“出门难,带个娃出门更难”,举双手投降,“珍珠姐,珍珠姨,珍珠奶奶,你放过我行吗?你才多大点就这么唠叨,以后老了怎么办?”

珍珠被逗笑了,把小连夜从背上解下来,抱在怀里继续哄,“夜夜乖哦!你娘亲嫌弃珍珠话多,你可不能嫌弃哦!”

连夜仍旧哇哇大哭。

珍珠低头瞧着的时候,惊了一跳,“咦,公主,你来看,才两个时辰,夜夜的牙就长这么长了?”

朱渔借着林中透出的暮色微光,探头看去。

果然,就在刚才还只是冒着小白点的地方,已经长出小半颗白牙来。

她又喜又忧,“那解药难道是催长的啊,这么个长法,我儿子不得长成个怪物?”

长也愁,不长也愁!好歹求个正常撒。但此时不是研究长不长的问题,最主要得先让这小祖宗别哭别闹别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