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一凝。

水草的奶奶也是吓一跳,怏怏跪下,匍匐在地。

朱渔端端坐正,喝口桂花村的桂花茶,才微微启唇,“郭氏,本王妃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若本王妃发现你撒谎,必定重罚。你清楚了没有?”

水草的奶奶郭氏是村里出了名的精明厉害人,早年丧夫,全靠着心狠算计把家里日子过红火。儿子媳妇们,个个都怕她,更别说水草这辈孙子孙女们了。

她一听王妃能直呼得出“郭氏”,就知王妃先查了底。她心里迅速打着算盘,想要把事情算计好。

郭氏仍旧匍匐在地,心中已有谱,“王妃请问,民妇有问必答,绝不敢欺瞒。”

朱渔转头瞟一眼端坐的王爷,见对方并无不耐,才放心把这出戏给唱下去,“郭氏,本王妃问你,你儿媳妇,也就是水草的母亲,不在家到底已有几日?”

这第一个问题,就把郭氏给难住了,“这……”

“想清楚了再答。”朱渔慢条斯理喝口茶,“本王妃只要随便问问你家周围的邻居,就能知道答案。”

桂花村村民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有人小声议论,“不是说大丫她娘回娘家了吗?怎么又变成去镇上做嫁衣了?”

“少说点,那老婆子厉害着呢,能跳到你家堂屋撒泼三天三夜。”

朱渔拔高了声儿,“有知道实情的,站起来说话。”郭氏一听吓一跳,立刻抬起头来,讪讪抹一把泪,“我说!我说!老婆子命苦啊……王妃,您是不知道,一个女人拉拔着一大家子人过活的苦处……我这家里,个个不成器,儿子们指不上,媳妇们……唉,大

丫她娘……家丑!家丑!”

朱渔凉凉砸过去一记眼刀,“讲重点!旁的不必多言。”

郭氏被王妃那记眼刀又吓得身子一抖,“王爷王妃别见笑,大丫她娘……唉,这个女人不知羞耻得很,一直就有偷窃的习惯。往日偷钱,如今偷人,把我老郭家的脸都丢尽了。”

“奶奶,你胡说!”水草急得哭,“我娘不是那样的人!”

郭氏冷笑,“大丫啊,你当然不希望你娘是那样的人!她偷家里的银子还少吗?旁的不说,就说那次让你进王府享福,结果你娘二话不说偷了银子跑……”

朱渔发现这老婆子挺能白话,偷换概念一整套。

水草抹着泪,“我娘是担心我在王府误了终身,所以才……”

“所以才偷了家里的银子是不是?瞧,你还是承认你娘喜欢偷东西。”郭氏占了上风,得理不饶人,“她手脚不干净,偷盗成瘾,最后胆子大了还偷人,被我和你爹撞了个正着……”

朱渔听得皱了眉头,“你们捉奸在床了?”

王爷觉得“捉奸在床”这词实在露骨,不适合王妃在大庭广众用。清咳一声,提醒自个儿王妃用词要庄重谨慎。

朱渔丝毫未觉,“时间,地点,人证,物证!郭氏,你要清清楚楚地讲,讲不出来,本王妃定重判你污人清白之罪。”郭氏强作镇定,“这种事情,我们捂还捂不住,哪敢找人证物证?上个月,大丫她娘说要去镇上采买些鸡食。我觉得她神情不对,便留了个心眼,带着大丫她爹一起跟着她去了。谁知这不知羞耻的女人竟然

跟镇上姓杨的打铁匠混在一起,有说有笑,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