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渔坐着马车,带了珍珠和楚灵楚琴两姐妹,一行四人出发去公主府。

在马车上,朱渔正恶补各种称呼的关系,以免待会出丑。

今天这场赏梅会比祭天还难应付,一个不小心叫错了人,那可是要出大洋相的。

就比如死了一位“大长公主”,为什么还有一位“大长公主”?那“长公主”又是些谁?

珍珠耐心地讲解了一番。

她这才明白,皇帝的女儿称公主,其姐姐妹妹称长公主,其姑母就称为大长公主了。

朱渔喃喃的,“那福云大长公主现在已经不是大长公主了啊。新皇登基后,她又自动长级了,应该叫什么?”

“皇姑奶奶啊,民间称太上皇姑奶奶。”其实福云大长公主也是珍珠的姑奶奶。

楚琴起疑,实在没忍住,“王妃,你们岩国难道不是这叫法?”

朱渔这个老油子一点都不紧张,随口就能扯一百个谎,“我当年多大了才进的宫,进了宫也没有宫女嬷嬷教我礼仪,更没机会见到那些皇亲国戚。”

她一副“不知道好正常”的样子,弄得楚琴心里还怪难过,觉得明安公主十分苦命。

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的,车轱辘坏了,走不动,靠着路边停下。

车夫大急,连连请罪。

朱渔平时乘坐的是普通马车,很少会坐这辆王妃规制的马车出行。马车长久不用,木质反而老化快,这很正常。

她和几个姑娘下了马车,倒也不急,等着车夫换备用车轱辘。

面前已走过好几辆马车,都在悄然打量她们。

但有一辆马车经过时,却停下来了。

车帘刚掀起,就跳下一个俏丽的身影,声音是少女特有的纯净和清脆,“给王妃请安,小女子是左相邓清源的长女邓晨曦,王妃还记得我吗?”

在她刚跳下马车像只蝴蝶飞来时,朱渔便认出来了,眉眼弯起来,“小晨曦,你也来啦!”

“对啊对啊,这是怎么了,车轱辘坏了么?”

“是呢。马车久不用,一出来就闹脾气。”

邓晨曦望了望自己的马车,迟疑着说,“王妃要不坐我家的马车走吧?不过,我家的马车很简陋,车轱辘响得厉害,座也不够软……”

朱渔瞧她纠结的小模样,笑笑,“坐得下吗?别挤到你的家人。”

邓晨曦立时眼睛弯起来,“我让我家丫头下来,跟着王妃您的马车走。您和珍珠姐姐上我家的马车好吗?”

祭天后在行宫治伤那会子,她一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打杂,早混了个脸熟,对珍珠也热络得很。

楚灵立时代答,“不行,王妃不能上别家的马车。”在她想来,西凌正处于混乱薄弱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酿成大祸。

这马车的轱辘坏得如此蹊跷,肯定有情况。

朱渔却笑,“楚灵,放松点,别那么多阴谋论。就这样吧,我跟珍珠坐晨曦的马车走,她家两个丫头跟着你们来。”

她们上了马车……那马车却绝不是一点点简陋的问题,真是一路走一路响,嘎嘎嘎嘎。

邓家不富裕,邓清源又是清官中的清官。加之刚当左相才几天时间,根本没来得及换相等规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