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杏江连日暴雨,洪涝灾情严重!”

“报……荆北泥石流频发,灾情严重!”

“报……晋州,阳城,福海以东,遭台风肆虐,暴雨侵袭,灾情严重!”

“报……”

皇帝两眼冒星星累成狗,趴在桌上刚睡着就惊醒,一脸惶恐,“哪里?哪里又在下暴雨?”

李公公心疼坏了,“皇上,您去休息休息吧。这已是第三日了,再这么熬下去,有损龙体啊。”

他顺手招来两名宫女,一个替皇帝捏肩,一个替皇帝捶腿。

皇帝感到一阵晕眩般的舒服,闭上眼睛,喃喃地问,“赈灾银都准备好了吗?谁在负责?押送的人又是谁?别半道上给朕吞了。”

李公公觉得这位皇帝虽上位不久,但关爱子民的心与先皇的先皇无异。忙微弯了腰,凑上前回话,“赈灾银已出国库,全程由左右相国大人联合御使们一起监查,绝不会出岔子。”

当然,出岔子的环节还在后面。

左相邓大人像是掐指算到皇上这时候能醒,已在外等候。

小太监进来报时,李公公亲自出去迎,话说得十分委婉,“皇上已三日未眠,这会子刚坐下合个眼。邓大人可否……”

“我等得,可天等不得。天要下雨,还是大暴雨,百姓受灾,数万人被困……”

李公公听得耳朵发麻,“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回禀皇上。”

又听邓大人长长叹口气,“自暴雨侵袭,洪水泛滥,我等为官者又有几个睡过安稳觉?”

李公公弯了弯腰,“邓大人说的是,老奴冒犯了。”

“李公公也是心疼皇上。”邓大人一脸憔悴,双眼充满血丝,“但我手上这本折子需要皇上立刻批阅,才好派遣钦差大臣前往各省发放赈灾银和救援物资。”

“刚刚皇上还问起这事呢。”李公公的腰弯得更厉害了。按理,相国大人绝无理由向一个宦官解释这么多。

人家这是尊重他,他自然也不能怠慢了别人。立时弓着背匆匆进殿禀报皇上,说邓大人来了。

皇上孩子气地打了个呵欠,睁开眼时,也是血丝布满,“宣!”

……

朱渔望着窗外灰暗的天,愁啊,“这天是漏了咩?一直下一直下,没个闲。”“可不是?”珍珠从外屋进来,手里拿把剪刀剪去一截烛芯,烛光立时亮了许多,“朝上大人们都已多日无眠,听说皇上也几日没回寝殿歇息了。光是各省报来的洪灾泛滥,就数不清有多少。咱们荆北还发生

了泥石流,唉。”

“这是天要灭我西凌么?眼看着王爷刚打了个翻身仗,还没来得及高兴几天呢。再这么暴雨倾盆,用不着盟军大举进攻,咱们自己就淹死了。”朱渔托着腮帮子,想着荆北的地库别被泥石流给埋了。

想起这茬,她坐不住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珍珠见明安公主眉头紧锁,几次欲言又止,没敢出声。

终于,朱渔注意到她,“什么事?吞吞吐吐,能不能像老天爷下雨一样痛快点?”

珍珠低着头,“公主,我有事求您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