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锦年凑过来道:“不是不想继续往前走,而是走不了。这里怪得很,所有人都被困住了。”

纪小璠听见他的声音,额角青筋突突地跳,文楠见状替自家小姐出头,小声道:“谁问你了!”

梅锦年也不生气,仍旧笑道:“别这样嘛,说不定以后我们以后就是同门,在下自认为并非那么面目可憎,两位何必处处看我不顺眼呢?俗话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咱们几个好好探讨一番,或许就此破困而出了。”

纪小璠觉得他总算说了几句中听的,况且事已至此,梅锦年同为试炼者已是不争的事实,还不如让这家伙发挥一下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聪明才智。

孟竞看纪小璠没有出言反对,便友善地望向梅锦年,询问道:“还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梅锦年笑笑,拱手抱拳道:“好说,在下月华城梅锦年,孟道友有礼了。”

孟竞谦虚道了声“不敢”,又问道:“梅兄昨日已至,对周围也勘探了数次,可有什么发现?”

梅锦年摇摇头:“跟你们一样,一踏出十丈的范围,眼前便幻象丛生,强行往前走的话就会打个圈儿又回到十丈的边缘之地。我修为粗浅,尚未涉略幻术之类,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纪小璠难得没有借此机会反讽他,而是直接往前走。果然在走出大约十丈时,她发现自己恍然已置身于一个陌生的鬼怪世界,周围有各种青面獠牙的凶兽似幽魂般飘来荡去,却又对她视而不见。

纪小璠踏入幻境世界的一刹那,远处微芒山山顶的竹林里,一曲清音戛然而止。

“咦,竟有人一进去就触发了万魂怨阵?待我看看是哪个小朋友!”

这道声音来自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他收起手中玉笛,胡乱擦了擦便将其别在了脏兮兮的衣袍上。随即他双眼一阖一开,眼前便现出了正在幻境中四处张望、满脸迷茫的纪小璠。

“呵呵,竟是个女娃娃,有意思。先前那几个男娃儿也试过,那小畜生都懒得觉醒,怎么换了女孩儿就醒了,莫非它也思春了?”老家伙手托着下巴,邪恶地想道。

“嗯,不管怎么样,能让小畜生觉醒,你这娃娃倒也有几分本事,且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做老夫徒儿的造化吧。”

老者说完,直接顺着一竿翠竹席地坐了下来,静待试炼之地的后续发展。

再说纪小璠,自从陷入幻境以来她就一直小心谨慎不敢妄动。据梅锦年和孟竞所说,出现幻象后再往前走便会被强制退出,所以她想仔细观察一下幻阵的表象和变化,探探虚实,没有看出来什么之前她就一直在原地待着。

与梅锦年等人不同,她一进入便发现这里是个极厉害的阵法,可是它似幻阵又不全是幻阵,感受之下也全无杀气,肯定也不是杀阵,这么怪异的阵法倒让她想起了在仙云界遇到过的一些情况。

一刻钟后,纪小璠已经将阵内之物看得七七八八了,便大步朝前走去,果然眨眼就又回到了先前那片开阔之处。

文楠和孟竞都关切地上前,问道:“怎么样?”

纪小璠摇摇头不予回答,反而问道:“你们先前进入时看到的是什么样的幻象?”

孟竞眉头微蹙,道:“说来也怪,我看到的是一种有些像老虎的怪兽,大大小小,外形各种各样,但都是同一种类。幻象变化之间也是这种怪兽的种种姿态,或玩耍嬉闹,或狰狞捕猎,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