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说完,他摇摇头,“你可能不了解景言,但是我却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他愿意将你放在他身边就已经是绝对的信任你。我们说的他现在未必听的进去,但是如果是你,他或许还会听。我想请你帮的就是和他说说好话,不要让他对他母亲那么抵触。我就随便他怎么想了。我不勉强他能理解我了。”

其实,我还是有些为难的。

我笑了笑:“葛先生,其实你那天晚上也看到了,沈景言的妈妈有多讨厌我。我不怕和你说,她曾经还故意绊倒我,想让我失去这个孩子。我想,就算我权沈景言和她和好的话,她也不会喜欢我的。而且在此先前我还要冒着和沈景言之间的关系来赔上的可能性。”我顿了一下,虽然于心不忍,但是我还是要说:“我,赌不起。”

他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拒绝他。

我十分抱歉的看着他:“其实你可能知道,我是一个离过婚的人,沈景言能要我,并且给了我孩子。我觉得已经是我的不幸中的万幸了。我很爱他,也赌不起。所以,真的对不起。”

我看见他眼里一丝懊恼闪过,还有一丝诡异的情绪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看着他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我心里歉疚,如果在我没有这个孩子之前,也许我会帮助他,但是这个孩子现在是我的全部,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亲骨肉还要重要。

片刻,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种带着沙哑又浑厚的声音,听的我心颤。本以为他是生气了。

但是他却又用之前那样的语气和我说:“没事,我知道。孩子是一个女人的全部,我不怪你。理解你。也谢谢你今天愿意听。”

我心里一松,笑了笑:“谢谢您的理解。”话落我不解的说:“为什么您不和沈景言说这些呢?”

他苦涩一笑:“因为秀琴不想让他知道他的生父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我在陪着景言,其实在景言的心里,他爱的人终究是他父亲。而且他从小在电视上看见他父亲,就在心底将他父亲当做一个英雄。”

原来如此。

看来,沈景言的母亲,也不完全是不喜欢沈景言的父亲的。

至少在我看来,一个女人在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这么多年还保持着这样的容颜,绝对是因为她心底也有轻松。

只是不知道这位葛先生有没有发现。其实一切都在变吧。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也许是处于同情和尊重,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和沈景言说些这样的话的。但是我不确定。如果可以的话,这件事还要你们自己去解决,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高兴的看着我,像是我已经答应他一样。

“好,就算这样也谢谢你了。我替秀琴谢谢你。”

.....

从那个咖啡馆出来之后,我像是丢了昏一样。没有想到一切看着简单的事,背后都这么复杂。

有些人天生就不幸。

像沈景言,像我。

因为想着刚刚他说的话,我走路一时没有怎么注意。更何况这条路上没有什么车,而且现在行人道正好是绿灯,我就边回忆着一边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说。

就听见一阵车刹的声音,我本是没有在意的,因为毕竟现在汽车道肯定是红灯。

等我正真意识到危险的时候,那辆车竟不顾红灯,转过弯来,竟直直的朝我开来,一点都没有刹车的意识。

我吓的第一反应就是护住肚子往回跑,在那一刻,我的头却很晕。我先是踉跄了一步,之后才往一边跑。

但是还是迟了。如果我头不晕的话。也许我是能躲过的我想。

最后一刻,车身擦着我的背,一闪而过。

而我,被那股力量狠狠的甩了出去。

头晕,是第一反应。

然后紧接着就是感觉到下身一阵钝痛。有一阵滚烫的液体缓缓的正在从我的小腹往下流,像是要掏空我肚子一样的往下流。

我知道那是什么。我的孩子,我还未出生的孩子。

救。。命。

我用尽力气的喊。

却抵不过阵阵眩晕,就要昏迷。却在昏迷之前看见了一个人。

沈景言他妈。

我想过千千万种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像我?还是像沈景言?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孩子竟然会是以一对残破的组织来到这个世上。还未化成-人形的组织。血肉模糊的组织。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怕问护士,我的孩子怎么样。

因为我已经感受到小腹不再是沉重的压着我,不再是有伏起的弧度。我感受不到。

护士医生用一种怜悯又冰冷的眼神看着我,机械的说:“孩子没了。大出血,你小产了。”

我一听,立刻叫了起来:“不可能。”

那声音,像是鸭嗓一样粗,像是狼嚎一样响亮。带着绝望和不信。

直到护士端着银色的冰冷的铁盘子放在我的面前时。

我愣住了。

我的孩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他应该是可爱的。怎么会这么血肉模糊的。

哦,不对,他还没有血和肉。他现在还只是一些组织。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不久前上午的时候他还在我的肚子里好好的吸取我的营养,现在怎么会就变成这个样子呢?

护士见我一直傻愣愣的盯着那摊分不清的什么的东西,劝我说:“别伤心了,孩子以后还是会有的,你现在身体很不好,已经不能再过度伤心了。如果不好好修养的话,你下次怀孕会很困难的。”

我像是又被雷劈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