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在回了寝殿之后,真的为苏伶婉开了安胎的方子,吩咐谷雨去熬药了。

看着谷雨拿了方子离开,萧玄宸在寝殿外,站了许久。

他就像是一尊雕塑,遗忘了时间,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寝殿外。

看着寝殿里的人,出来又进去。

直到很久之后,知道苏伶婉的情况,真的暂时稳住了,而负责去熬安胎药的谷雨,端着熬好的安胎药进了门,他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身旁的容情吩咐道:“皇后如果有事,马上禀报于朕!”

“属下遵旨!”

容情垂首,应了声。

从始至终,都低垂着眉眼,看都没看萧玄宸一眼。

过去,她视这个男人为命,一颗心都失落在他的身上。

现在,她也视这个男人为命,不过却只是主仆之谊,那份男女知情,早已淡却。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心高气傲,冷酷无情。

如今,更是真切见识了苏伶婉被他爱上,和爱上他之后,所经历的全部磨难。

不知怎么地,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竟然跟苏伶婉一样的同仇敌忾!

皇后娘娘还怀着孕呢,皇上却拿墨七的性命来要挟她,逼她就范……实在是太过分了!

在容情应声之后,萧玄宸便有些落寞的转身,然后一步步缓步向外。

如果可以,他宁可日日流连于此,从此君王不早朝。

但是,他想见的人,如今见不得,他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回去处理政务了。

在萧玄宸走后,寝殿正端着安胎药的苏伶婉,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

听容情有些夸张的说,萧玄宸离开的时候,十分的落寞,苏伶婉只轻轻冷哼了一声,又垂首看了眼手里那黑漆漆的汤药,然后扭头将汤药递给了榻前的谷雨。

见状,谷雨面色一变,顿时有些紧张的看了眼手里的汤药,“这安胎药就快凉了,皇后娘娘不喝吗?”

方才,苏伶婉逼着唐安欺君的时候,寝殿里只有真姑姑和小荷。

谷雨可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

这会儿,见谷雨如此,唐安生怕自己欺君的事情会穿帮,连忙紧皱着眉头,对苏伶婉说道:“皇后娘娘今儿折腾了这一场,实在虚耗了不少精力,为了腹中皇嗣着想,这安胎药还是要喝的!”

闻言,苏伶婉张口欲说,她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不必喝安胎药,却见唐安意有所指的看了谷雨一眼,然后干笑着说道:“这几日里,皇后娘娘的肝火旺盛,卑职的安胎药,是就您的脉象下方的,您务必得喝了才是!”

“呃……”

苏伶婉不喜欢喝汤药,能不喝坚决不喝,张口便要拒绝。

可是唐安,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一脸哀怨的看着苏伶婉再道:“皇后娘娘的事情,事后皇上一定会亲自过问,皇后娘娘喝了这安胎药,卑职也好跟皇上有个交代!”

“……”

苏伶婉刚刚张开的嘴巴,咂吧了一下,便乖乖闭上了!

好吧!

唐安为了容情,今儿已经算豁出去了,她现在不能让人家那么难办不是?!

就这样,她虽然一脸的嫌弃,却还是重新接过谷雨手里的安胎药,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屏住一口气,仰头一饮而尽。

须臾,手里的汤药碗见了底,她才将之重新递回给了谷雨。

谷雨一手接了碗,一手取了蜜饯,送到了苏伶婉嘴边。

等到苏伶婉张口将蜜饯含入口中,她才眸华微敛,在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汤药碗之后,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萧玄宸已经走了,安胎药也已经喝了,苏伶婉觉得景阳宫这里已经没事儿了,便吩咐了小荷带着唐安,到荒园去瞧一瞧墨七。

不过,在小荷应了声之后,唐安却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