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天山山脉在这里插出一支分脉,与主山脉若即若离,缠缠绵绵延伸了数百公里后,又汇合在一起,天山顶上的皑皑白雪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山间是墨色的原始森林,深吸一口气,仿佛闻得到那松涛阵阵传来的醉人磬香。

山川脚下,雪山融水汇聚成一股激流,沿着一条河沟流过,那河沟蜿蜒绕行,横穿草原。

河川迷濛,沟底宽阔,远山层峦,缥缈叠嶂。

原来,匈奴国的龙城竟是这般的美丽,我还以为单于王庭是位于一处戈壁或者荒漠之中。

因是冬季,草原一片枯寂萧索,驾马疾驰而过,荡起一地沙尘,我直觉得鼻子,眼睛还有嘴巴全是灰尘,嗓子很干,哑声咳嗽了几下。

钟林海打马赶了过来,“翁主,这里有水,先喝点吧。”我颤巍巍的松开一只手,接过他手中的水袋,哈克都见我欲喝水,自觉地放缓了御马,马步渐渐停了下来,身后一行人也陆续减慢速度。

“停下,休息!”哈克都一声吩咐,身后的马蹄声也随之而消退。大家纷纷从马背上跳下,坐在一旁自顾歇着。

突然身子一晃,脑袋一晕,待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下了马。

“咝!”脚踩在地上,那伤口传来阵阵疼痛之感,不禁咬牙倒吸一口凉气。莉儿和荣喜赶忙过来扶住我,走到一处空地上坐下。

干燥的风时而刮过脸庞,本浮肿的眼被这干风刮的直落眼泪,在现代的时候我的双眼近视,经常也迎风落泪,没想到在古代,也落下了这个毛病。

“翁主,昨夜没有休息好,闭上眼睛歇会吧。”莉儿坐在一旁,伸出袖子替我拂去眼角的泪珠儿,忧虑的劝道。我摇摇头,朝她笑了笑,示意自己还好。

哈克都拿了一件羊皮毛毡朝我走了过来,莉儿和荣喜见势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尘土,辗转到了别处。

哈克都将那毛毡铺在地上,示意我坐到毡子上去,我撇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并不理会他,哈克都见我对他不睬, 只是轻声一笑,蹲下身子,坐在了那羊毛毡子上。

“穿过这处草原,便是匈奴的单于王庭了,到时候单于会亲自来迎接你。”哈克都说完顿住,我眼角的余光探到他正微眯着眼,仔细观察着我的反应,不知他又在谋划什么。

“嗯。”我点头应着。

“你从汉宫来,或许不太适应我们匈奴国的风土人情,所以那**打翻那碗马奶酒是无意的。”哈克都不经意间竟把当日来接我们时发生的不愉快之事提了出来。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此事,打翻马奶酒确实不是有意,可在匈奴,对客人奉上马奶酒究竟是何意呢?

“我对匈奴国一无所知,还请左贤王赐教。”我淡然一笑,想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