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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泠西吃完饭换了衣服,跑去芮杭卧室门口贴在门上偷听,可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又不好意思进去。

下楼的时候张伯又在摆弄他的那些花,扈泠西说:“张伯,我去公司,家里有事儿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啊!”

“行!”张伯笑呵呵地说,“杭杭有事儿我就给你打电话!”

“哎呀!不是啊!”扈泠西红着耳朵跑了,没有芮杭给他把车开出来,只能自己绕去后面的车库。

他想着张伯的话,觉得这个老大爷实在太八卦了,他跟芮杭的事儿还是不能告诉他,不然肯定没完没了地教育他。

不过,隋安的事儿倒是可以跟张伯讨论一下,梗在他心里惦记得不行。

他一路上都在琢磨隋安跟卓天勤搅合在一起的意图,没想到,刚到他爸办公室就看见了他那个弟弟。

隋安今天还是那副老样子,一件格子衬衫不知道穿了多久,好像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衣服,戴着眼镜,老老实实地站在他爸办公桌旁边,似乎比上次见面又瘦了些,扈泠西心里嗤笑想,最近没少干体力活儿啊!

“等你这么久!快进来!”扈老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总觉得自己心理不踏实,做了几次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毛病,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开始惦记儿子的婚事,就好像是个心愿,了解不了的话这辈子就悬着一口气。

现在好了,扈泠西找了个踏实可靠的人,公司的事务也很熟悉了,基本上可以独当一面,他终于能放心了。

“哥。”隋安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叫他,然后在扈泠西看向他的时候立马移开视线,那反应,着实的心虚。

扈泠西没想现在就拆穿他的事,毕竟把柄虽有了,却不知道动机,此刻出手的话火候还不够。

他轻笑一声,没理会隋安,但这一声笑听在隋安耳朵里却有了几分嘲笑的意味。

他始终惦记着那天晚上的一面,扈泠西假装不认识他,他也没开口说别的,他们的关系本就特殊,要是在那种场合挑明了,不光是他们,卓天勤也会尴尬得够呛。

但正常来说,在那种时候,越是让人尴尬的事扈泠西就越是喜欢做,当时没言语,后来也没问过,这让隋安不安极了,这不是扈泠西的性格。

这人是总在试图把自己往泥沼里推的,冷眼相待,嗤笑相加,他叫着那人“哥”,那人却从来没把自己当弟弟。

他也确实不是扈泠西的弟弟,人家姓扈,是声望极盛的集团老总的儿子,而且很快就要接手整个集团成为新一任总裁了,他呢,一个从筒子楼里出来的三流大学的毕业生,因为妈妈改嫁了个富贵人家,跟着过上了看似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这不是隋安想要的,如果这一切能早来几年,至少是在他考大学的时候到来,那现在的隋安也不会是这幅模样。

他挺恨的,恨他妈,恨生活,也恨自己。

人人都说他命好,可好在哪儿呢,他看不出来。

他偷偷地去看扈泠西,那人眉眼之间尽是桀骜和自信,那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让他羡慕。

他听着那两人说话,心里想着自己的事。

“你跟杭杭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扈老爷看着一屁股坐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都结婚的人了,不能稳重点么!看你弟弟,你能有他一半儿安分我也不至于这么惦记你了!”

扈泠西斜眼看看隋安,笑着跟他爸说:“得了吧,以后你就知道谁让你省心了。”

他说完,还故意抬手戳了戳隋安肩膀,笑着问:“你说是不是?”

隋安看了他一眼,低头小声说:“哥挺好的。”

扈泠西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扈老爷看着来气,对着儿子的背一巴掌拍了下去:“你消停会儿!明天开始隋安跟着你,他到实习的时候了,别的也没什么可做的,先从你助理开始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