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徐叔知道余伯年神出鬼没的原因,结果对方也是一脸茫然的状态。

“这个还真不知道。”徐叔摇摇头,“可能是刚接手事情太多吧,不过按理说也不至于忙得人都不见,先生这样,倒像是故意躲着谁不肯回来似的。”

徐叔这话可能原本是无心,但他说完却忽然醍醐灌顶似的,意味深长的瞅了我一眼。

我:“……”

干嘛这样的眼神瞅我,我怎么了我?

可是,这莫名其妙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我讷讷的摸了摸鼻子,转身走开了。

本来是打算上楼的,结果刚上了几阶梯子,就听身后徐叔喊了声先生,我闻声转头,便见余伯年手挽西装,穿着笔挺的衬衫西裤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我们就来了个四目对望。

本来我们之前什么都没有,偏偏这么一望,就给望出了点微妙气氛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慌,反正就是下意识别开了视线。

偏偏余伯年就站在门口看着我,不动也不说话。被他这么看着,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僵在原地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迷之紧张的连打招呼都忘了。

好在全婶从厨房出来及时打破了这尴尬。

“余先生回来了,饭菜好了,正好一会儿开饭。”全婶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上的水,一边笑眯眯的招呼余伯年道。

“嗯。”余伯年应了一声,这才收起刚才那股无形的压迫力,迈步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傻呆的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他是要上楼,忙侧身让开,结果这家伙走到我身边侧头望着我不动了。

哎?

哎哎?!

这什么情况啊到底?

不上楼看着我干嘛,几个意思啊这是?

我脑子乱哄哄搅拌成了浆糊,好半晌才抬起手冲他挥了挥,“余先生,你好啊。”

余伯年眉心一跳,“真傻。”然后就径自上楼了,留下我僵硬原地风中凌乱。

好久没享受这种毒舌攻击,忽然当头砸来,还挺不适应。

可是,我刚那样子很傻吗?

回想自己当时的动作,谄媚的语气……好像,是挺傻的。

哎,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难道不是我等余伯年回来说搬出去的事吗?

回过神来,我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跟着跑上了楼。余伯年的房间在三楼,我也没好跟上去,就在二楼的楼梯口等他。

不过我也没等多久,余伯年就换了身家居服下来了。

他看到我似乎愣了一下,一边下楼一边问,“嘟嘟人呢?”

“房间里写今天的作业呢。”我见他下来,忙站直身体,“余先生,我……”

“搬出去可以,把欠我的钱还了。”不等我把话说完,余伯年就这么来了一句。

“啊?”我当即就有点懵。

“你的医疗费。”余伯年居然还有些邪气的勾起一边嘴角,“安老师不会是忘了,那笔费用是我一力担保下来的吧?你这一走,我找谁讨债去?”

我:“……”

“哦,你有赔偿款,并且已经全部转付给医院了。”余伯年忽然抻平嘴角,“但,那只是你费用的零头,是摆在明面上的,可实际上,给你请的整容专家都是国内外知名的,起价就得上百万。”

百……百万?!

我直接被这笔突然冒出来的巨债砸懵逼了。

“这是我私人出资的,与医院无关,账目也不走明面。”余伯年笑了笑,“别说赔偿款早就落到实处没有反悔的余地,就算能,你这也拿不出实际的账目来。”

我:“……”所以,特么,我这是被坑了!

哦,也不对,这钱是花在我身上的,也不能算坑,可是,百万巨债全落在我身上,无法索要赔偿,我……这还是……

我大脑当即,已经思考不能了,好像怎么都是坑,又好像怎么都不是。

然而不管是与不是,我欠下巨债是铁板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