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便在余伯年家住了下来,倒不是因为余伯年的留宿,而是有句话他说对了,生病的余念修比任何时候都还要黏人百倍,我晚饭后本来是打算回去的,结果小家伙化身腿部挂件儿,愣是扒拉着不放。实在没有办法,我才答应留了下来。

不过,我这一答应留下,高兴的似乎不止是余伯年跟小家伙,连陈叔全婶也很高兴。

“这样才对嘛,这个家冷冷清清的,多个人也热闹些。”全婶将一杯热牛奶递给我,“尤其嘟嘟这孩子,每个人陪他的,挺可怜的,自从安小姐来后,小家伙都活泼不少呢,先生也是,笑容都多了,这样挺好的,挺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全婶这话,所以接过牛奶杯子只道了声谢,便在一边小口喝着不说话。

“要说还是先生细心,他知道安小姐经常熬夜,说这样对皮肤不好,所以特地嘱咐我给你热牛奶呢。”我不接话茬,全婶也不急着走开,依旧站在一边跟我闲扯,“哎,其实先生喜欢安小姐,我们啊,早就看出来了,也觉得,就先生和嘟嘟那样的性子,也就安小姐这样脾气温和的人适合。”

“可不是。”徐叔打身边经过,听到这话停了下来,也忍不住掺合一嘴,“要说这别墅,以前可真没个家的样子,小孩儿孤僻,一是因为那什么,但也跟环境有关,余先生以前做医生朝九晚五不定,动辄加班通宵达旦,孩子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叔叔几回,更说不上多少话,虽然余先生空闲下来都会尽量陪孩子,可毕竟少,安小姐来后,先生这担子的确是松快不少,关键孩子喜欢你,还被你教的好。”

“哎,说起来先生现在好了,虽然每天也忙的起早贪黑,好歹每天都有回来,可是也就看着是好了。”全婶叹口气,“这忙起来啊,家里一样顾不上,这不,孩子病了,要不是有安小姐在,指不定多委屈呢。”

我被两人轮番轰炸的哭笑不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实在是忍不住了。

“不是,全婶陈叔,你们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憋着笑问道。

“呃……”

全婶跟陈叔面面相觑。

“啊,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我得去后花园看看,得把几盆兰花给搬到遮雨棚下才行。”陈叔生硬的找了个借口,脚一拐,溜了。

全婶就在那尴尬的笑,“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觉得,你跟先生挺般配,家里人气足,大家心里都高兴,倒是安小姐这么一个女人家住外边,有点让人不放心,这里又不是住不下,你何必花那冤枉钱呢,关键是这处对象处对象,那得处还能促进感情,你们白天各有事忙,晚上还各回各家,一天到晚见不上面,这不利于感情发展不是?”

“全婶。”我噗嗤就乐了,笑够了问她,“是,是余伯年让你跟我说这些的吧?”

“呃……”全婶眼珠一转,“我,我去厨房看看火是不是忘记关了。”然后,也脚底抹油,溜了。

我笑了好一阵,直到肩膀被人摁住才停下来,扭头就见余伯年正站在沙发靠背的背后,正含笑脉脉的低头看着我。

“笑什么?”余伯年问着,便绕过来坐到我身侧。

我睇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那你被说动了吗?”余伯年问。

我只是笑笑,没有做声。

半晌,余伯年忽然收起笑容,伸手揽住我肩膀,“小然,搬回来吧?”

“那个……”我放下喝了一半的杯子,“我在外面住的挺好的,况且,咱们这才刚确定交往关系就同居,不合适。”

“你要愿意,咱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扯证都行啊。”余伯年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却被他这话说的一噎,虽然,嗯……咱们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可这今天确定关系明天就扯证,未免也太闪了点,我……担心闪到腰。

“我困了,想睡觉,你慢慢玩儿吧,我上楼了。”说完,我都没敢看余伯年,起身就朝楼上走。

谁知我前脚上楼,余伯年后脚就跟了上来。我进房间,他也飞快的闪了进来。

我都算是反应快了,可关门也没来得及,让他给溜了进来。

“你进来干嘛?”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阵紧张,都说男人是下半身驱使动物,他,他该不会是真的想要跟我来个先上车后补票吧?

虽说现在这世道,两个人看对眼住一起的很正常,但是……我有点适应不了这样的快节奏。

“你紧张什么?”余伯年促狭道“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都这么晚了……”

“再晚咱们也要逮着空隙培养感情啊。”余伯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白天咱们又见不着面,你先去洗澡吧,等你出来,咱们好好聊会儿。”

“那你怎么不等我洗完再进来?”我觉得那洗澡两个字怎么听怎么微妙。

“都一样。”余伯年纵纵肩,径自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当看着他在床上坐下,我心里微妙的感觉愈加浓烈。明明对方说的是纯聊天,我却忍不住的脑补。

见余伯年四平八稳的坐在那是不打算先出去了,我没法,只得妥协去了浴室。

我这个澡洗的磨蹭,光是想到余伯年在外边听水响,我就浑身不自在,给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