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错吗?”女人一把扯过身边的江子波,指着孩子脑门儿,“看看,我儿子这头,可是缝了好几针,这以后要是留疤,那就破相了,我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让我怎么注意?!”

“那你怎么不说你儿子还把我们家嘟嘟开瓢了,嘟嘟的伤可比你儿子的重多了!”我不知道这江家跟孟兰馨或者余家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上门来的,但比起这女人的无理取闹,更让人寒心的是孟兰馨的反应,为了别人家的孩子来找自己孙子兴师问罪,却对孙子的伤视而不见,这特么是什么狗屁奶奶!

“这就是你为人师表的态度?”江子波他爸蹭地站起身来,你指着我喝道。

“现在我站在这里,就撇开了老师的身份,和你们一样,是站在家长的立场。”我看着男人,“你们心疼自家孩子,我还心疼我家的呢,谁还不是小公举呢?”

“你……”

“你们就说,特地叫我把孩子带过来是想怎么着吧?”我打断男人的话,没再看孟兰馨,就直直的看着他,“本来我还想着算了,既然你们不依不挠,那咱们就来说说,群架是你孩子先动手的,事儿也是他先挑起来的,现在我们家孩子伤了头,医生开的证明还在呢,不止伤口比你家的吓人,还有你家孩子没有的轻微脑震荡,你们家长就现在给说说,这事儿怎么了吧!哦,我在这提醒你们一句,我还好,孩子叔叔可是很护短的,这事儿要他来解决,上纲上线,你们未必能承受得住。”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男人被怼的没话,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我只抬了抬下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我这到底是有理无理,除非是睁眼瞎。”我眼角余光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孟兰馨,“我们就在那,跑不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这件事怎么处理吧,如果一定要追究,也别私下掰扯,没意思,直接上法院起诉吧,我等着你们的法院传票。”

“安然,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在我这里,还由不得你撒野!”孟兰馨忽然一拍单人沙发扶手,目光阴沉的瞪着我。

“这里是余家,我是余伯年的女朋友。”我看着孟兰馨,“倒是伯母,大概忘了这是余家,而嘟嘟,才是余家子孙,不是江子波!你这么帮着外人欺负自己孙子,是不是太搞笑了?”

“你说什么?”孟兰馨猛地站起身来,“你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我还是这个话。”我冷笑道,“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帮着外人找自己同样受伤的孙子兴师问罪的?我们进来到现在,你除了呵斥质问,有关心过嘟嘟一句,问过他伤要不要紧吗?你没有,你只是一个劲儿的呵斥他过去,责怪他伤了别人,身为他亲奶奶,你良心上就不亏吗?”

“你……你算什么东西?!”孟兰馨咬牙切齿,脸色难看至极。

毕竟是余伯年他妈,虽然我挺……看不惯孟兰馨的,但还是不想跟她怼得太厉害,没有接她的话,带着余念修转身就出门离开了。本来还担心会被没完没了的纠缠,我再强势,没有余伯年在场,在这里也只是色厉内荏,要对方非不饶人,不让我们走,我这还真没办法,所幸的是我们走出余家老宅的大门,都没被阻拦,也不知道是他们压根儿没想,还是被我那一通怼给唬住了。

坐上车往家赶的时候,我抱着孩子这才长舒口气。不过心里还是难免好奇,那江家跟孟兰馨到底是什么关系,居然能让她这么劳师动众的给他们出头找亲孙子的麻烦?

不管什么关系吧,既然孟兰馨插手了,那这事儿八成没那么简单完事儿,估计还得扯。

“嘟嘟,你知道江子波家跟你奶奶是什么关系吗?”我想了想,低头问孩子。

余念修摇了摇头,倒是坐在副驾的徐叔转过了头来,“怎么?是那家人?”

“嗯。”我点点头,看着徐叔问道,“徐叔,你知道他们……”

“不知道。”徐叔没等我说完就摇了摇头,“我只负责先生这边,老宅那边基本没什么接触,对于那边的情况也一知半解。”

“难道这江家跟余夫人是亲戚关系?”我猜测到。

“这事儿还是打电话跟先生说一声把。”徐叔摇摇头道。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孩子都被开瓢了,这么大事儿,不说我也要通知余伯年的。

晚上睡觉之前,我就特地打电话跟余伯年把这事儿给说了。余伯年果然是一听孩子受伤就紧张,直接就说会提前订明天一早的机票赶回来。

“别担心,他们不敢怎么样的,你先稳着,我很快就回来了。”余伯年道。

“嗯。”我道,“你也别担心,我会保护好嘟嘟,不让别人欺负他的。”说完想起孩子的伤,又一阵惭愧,“哎,我……我也是我没看好,才让孩子受伤,吃了这么大亏。”

“这事儿不怪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余伯年道,“孩子打架闹矛盾都是很正常的事,要不是对方不依不挠,在两方都伤差不多的情况下,我也不会追究,但对方要追着不放,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要只是余念修受伤,他就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还是护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