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孟兰馨大闹了一通,但我们并没有更改去民政局登记的日子。可是临到头,一场闹剧却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老宅那天打来电话,孟兰馨在家里割腕自杀。

不管是余伯年还是我,可以无视孟兰馨的阻拦,却做不到漠视她的生死,所以民政局没去成,火急火燎就赶去了老宅。

孟兰馨的确在家里闹得挺凶,我们刚进门,就听到她的哭喊声。听着动静不像是屋里传来的,我跟余伯年正纳闷儿,就见吴伯跑了过来。

“少爷你回来的正好,快去劝劝夫人吧,割腕没成功,这会儿正在楼顶喊着要跳楼呢,老先生都劝不住,实在是……”

余伯年没等吴伯说完,拉着我就走。

吴伯阻拦道,“少爷,夫人她情绪正激动,安小姐过去不好,万一刺激到她……”

余伯年理都没理,执意拉着我大步流星的绕过前门,朝后院走去。

我来这边也两次了,很确定这里就是一套颇有文化底蕴的四合院,四合院都是平房,那孟兰馨这是跳的哪门子高楼?

不过眼下情况紧急,我也只是把疑惑装心里,没有问出来。

到了后院,依旧安静的没看到什么人,直到被余伯年带着穿过小门,我才发现门外竟然是一条车来车往的宽敞大街,而街对面的别墅群却高楼林立,跟这边的四合院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组合。余伯年带着我直接就去了那边,进了小区都没走多远,就霍然看到一栋别墅前围满了人,再往楼顶一看,果然就看到了几个人的身影,而其中站在护栏外的,正是孟兰馨,此时正肢体划动的大喊大叫着什么,看着情绪很激动。

我跟余伯年看着,不约而同的都倒抽口凉气,我心脏更是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别墅的楼层虽然不比公寓楼,但四层高加个顶,真跳下来不死也得摔成残废或者植物人,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什么事儿啊就要死要活的?”

“不知道呢,闹老半天的,听说是之前割腕没成才闹着要跳楼的。”

“我倒是听到一两耳朵哦,好像是因为不满意儿子的结婚对象吧?”

“哎哟,这可真是,为这点破事儿就要死要活呢,也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

“就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嘛,我家两小子,我就从来没管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都提倡自由恋爱嘛,有几个年轻人是服管教的?”

“是啊是啊,这么要死要活,简直是吃饱撑的。”

“报警了吗?”

“报了,不过这堵车那么严重,一时半会儿肯定来不了吧?”

“我看就是故意闹来吓人的,真铁了心寻死,就割腕多慢,直接一瓶安眠药下去就解决了,哪需要这么闹腾呢。”

“我看也是,真要想死,就会找个高楼,这么点高度掉下来都未必摔得死。”

我们才刚走进,人群里七嘴八舌的花式议论就飘进了耳朵,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余伯年的反应,果然见他的脸黑了。

我拉了拉他的手。

余伯年皱着眉,“没事,我们进去看看吧。”

“我……”我抬头看了眼楼顶的孟兰馨,“要不,你一个人进去,我就在这边等吧,毕竟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万一你妈看到我真跳了,那就不好了。”要真那样,我们就是罪人,一辈子都没可能在一起了,良心上也会不安的。

余伯年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这次他没有再坚持,而是点了点头,“那行,不过这人多,推推挤挤容易摔倒,你注意安全。”

“我会的。”我点点头,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别管我了,快进去吧。”

余伯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掉头就往别墅大门跑去,跑了几步停下来,转头冲我道,“小然,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