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对我们的生活来说,除了名正言顺,并没有多少改变。余伯年照旧上他的班,我照旧在家里阳台,接送下孩子,偶尔给丈夫送一顿爱心午餐。

我觉得这样就够了,生活不需要有多轰轰烈烈,我要的,不过是那一份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不过也不是一点变化没有,至少余念修的变化就挺大的。以前他一个人是相当排斥去幼儿园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家伙就不再排斥,顺其自然的适应了。

而且这种行为并不是刻意表现出来的,我们能感觉到他的自然。以前放学回来不是拉着我或者余伯年玩儿游戏,就是自己一个人玩儿玩具,现在却总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关于别的小朋友的事情。

孩子的这些变化我跟余伯年看在眼里,心里都很是为此感到高兴。

我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美好下去,却没想到会有被打破的一天。

余伯年的车被人砸了,虽然及时报了警调查,可是调查了今天,却仿似石沉大海,根本毫无回应,砸车凶手成了个悬案之谜。

这让我心里很是不安,这一次是砸车,那下一次呢?

余伯年倒是看的很开,还安慰我,“别担心,警察会调查清楚的,我近期也会多加留意,不会有事的。”

谁知道,说完这话的第二天,他就出事了。

这一次可不是被砸车那么简单,而是在他下班去车库时,被人从背后下黑手给打了。因为早就有所防备,倒是没再让那行凶者给溜了,及时被扭送去了派出所,可这行凶者的身份却大大出乎我们的预料。

竟然是从看守所放出来的安城。

怎么会是安城?

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打伤余伯年的会是他。

这个白眼狼,如果不是钟鸣,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坐牢了,我们帮了他,他却恩将仇报!

用安城的话说,他变成现在这样,家不成家,都是我跟余伯年害得,他不止怨恨余伯年,甚至更怨恨我,认为如果不是我带余伯年回老家,余伯年就勾引不到陈莹,陈莹就不会犯贱变心,他们也不会打架离婚,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就他是遭人迫害的焉巴小白菜,我们就是必须除之后快的反派大BOSS。

对于安城这种偏激自私的思想,我真的是无话可说,也不想跟他说。

从派出所出来,我整个都有点神思恍惚。不知道我的人生怎么就这么一塌糊涂,为什么明明是这世上血肉相连的至亲,却连仇人都不如。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给老家去个电话问问。

电话依旧是我妈接的,当我说起安城来这边所作所为时,她的反应很是惊讶,显然是不知情的。听说安城刚出地方看守所又因为故意伤人被派出所拘留,她虽然紧张,却意外的没有开口就责怪我们或是冲我们发火,不过听她叨叨了半天,对钟鸣帮忙打官司,居然由他们出钱这事很不满。

尽管如此,我妈语气却是温和的,应该是之前安城那场官司给她落下不小的心理阴影,所以脾性也因此收敛了很多,毕竟这次又是故意伤人,砸车打人,前后不管哪一样,都够他安城喝一壶的,如果余伯年真要起诉,他不止再次面临坐牢的风险,还得承担巨额的赔偿金,那是把他片了论斤称都凑不出那么多钱来的。

我妈隐晦的抱怨完,话锋一转就开始采取哀兵政策,“小然啊,你弟他糊涂啊,我看他简直就是被陈莹那女人逼得失心疯了,可是,他再混蛋,那也是你弟,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哪能真有多大仇怨啊,你弟他不能坐牢,他要去坐牢,爸妈年纪大了,可要怎么办啊?小然,小余他向来听你的,你去给他好好说说,就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那混小子一回吧,啊?”

“人,怎么就能自私无耻到那个地步?”我简直要被我妈给气笑了,“你只知道你儿子不能去坐牢,那你想过我们吗?伯年要是有个好歹,你要怎么向余家交代,你以为余家是陈家,随便你们撒撒泼就能闹过去的?你们有没有想过,伯年是我的丈夫,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办?你现在居然让我厚颜无耻去求情,你怎么说得出口?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你心就偏成这样?这次他家暴伤人家人保他,他砸车伤人再抱他,将来他无法无天杀人放火,被枪毙你也保吗?你保得住吗你?”

我妈被我吼得半晌没有声音,就在我想要挂电话的时候,她忽然呜呜哭了起来,“我能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