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动了胎气,我在医院一住就是三天,确定没事后,这次被允许出院。

回去后,我没有住进我们的房间,而是搬去了以前住过的那间客房。对此,余伯年并没有反对,而除了之前在医院给过的承诺,我们就再也没说过话,余伯年也没有再同我谈那天的事情。

我们的冷战也直接影响了其他人,全婶跟徐叔是大人还好,总瞅着机会就会开导我两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倒是余念修,因为我们的事情有些不安,也变得特别的黏人,本来早就开始独立却上幼儿园的人,突然之间就恢复了本性,变得黏人不说,还不肯去幼儿园了,谁哄着都没用,整天跟我寸步不离的。

我劝哄了几次都无果后,也只剩下无可奈何。同时,孩子的不安也让人挺心疼的,所以他爱黏我,我都由着他,而且有孩子陪着分散注意力,我的心情也能好点,不至于整天都去想余伯年出轨的事。

本来心情就够糟糕了,偏偏这个时候孟兰馨还带着黎欣来碍眼,我没那精神应付,趁人还没进来,我果端转身准备上楼。

“怎么,知道我这婆婆要来就走人,这是不欢迎啊?”我的动作没能快过去,刚上了几个阶梯,孟兰馨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你们随意,我有点累,先上去休息了。”我没有搭理孟兰馨的话,说完就头也没回就继续朝楼上楼,如果说以前面对孟兰馨教我厌恶,那么现在,却是落荒而逃,不想让对方发现我此时此刻的狼狈和不堪。

“你站住!”孟兰馨冷声一喝。

很显然,她并不大打算放过我,其实想也知道,她哪次来不是找茬的。

“我让你离开了吗?”孟兰馨几步走到沙发坐了下来,又对黎欣招了招手,“你这儿媳妇儿就是这么当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长辈来了还摆这么一副臭德行,连最基本的尊老爱幼都不懂,你还有没有点教养!”

“我有没有教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本来不想搭理,但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却还是撩得我心头火起,“明知道我就是个不尊老爱幼没教养的,你还三天两头跑这来找虐,有病啊?”

“你,你……”

孟兰馨被我噎的够呛,一张脸青青紫紫的变换着颜色,难看至极。

“安然,孟姨怎么说也是伯年的妈妈,你这么对她说话,置伯年于何地?”黎欣安抚的拍了拍孟兰馨的手,起身一副说教讨伐的口吻,目光却暗藏着挑衅。

“你是伯年什么人?”我本就没打算和她们怼上,这么你来我往,既然避无可避,也就懒得避了,我转头看着黎欣,同样挑衅的看着她,“这里是我家,你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黎欣瞪大了眼,咬牙切齿却憋得无话反驳的样子,让我刚才几乎爆炸的不爽总算舒坦了点。

是啊凭什么,这里是我家,余伯年不管怎么样,现在法律上他还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一个觊觎我老公的人,凭什么登堂入室指手画脚,凭什么?!

“安然!”孟兰馨猛地站起身来,怒瞪着我,“小欣是我带来的客人,你给她难堪,是不是对我这个婆婆不满,觉得我来碍你眼了啊?!”

“我这里不欢迎觊觎我老公的女人,她是你的客人,就带去老宅,别带我家里,看着的确碍眼。”我直接就给怼了回去。

“你你你!好你个安然,我看你是反了天了!”孟兰馨整个炸毛得就跟战斗鸡似的。

同样的话,反反复复掰扯没意思,我也忽然没了和她们无聊争吵的兴致,没再搭理她,转身就直接朝楼上走去。爱吵吵吧,我不奉陪,随便发疯吵吵个够,或许这么个家,很快也会跟我没关系了,争吵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徒生气恼罢了。

身后却响起咚咚咚急切的脚步声,我当即意识到不好,然而还没转头,就被冲上来的孟兰馨抓着头发甩手打了一耳光,伴随着全婶的尖叫声,我脚下踩空,身体失重,整个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随着砰地一声巨响,我额头重重撞在了栏杆上,撕心裂肺的痛从肚子蔓延至四肢百骸,疯狂肆掠犹如飓风海啸,几乎是瞬间,我就感觉到一股热流正缓缓的从双腿间流了出来,比起令人呼吸不畅的剧痛,铺天盖地的绝望让我哭不出来喊不出来,除了死死揪紧腹部的衣料,我只能无助的看着这个孩子脱离我身体,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耳边都是杂乱的脚步声,尖叫声,惊呼声,惊慌失措的声音,然而我却什么都听不见看不清,恍惚间,眼前都是斑斓的光影闪动,想到孩子就这么没了,我不禁惨然失笑。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了我跟余伯年这场短暂的婚姻,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