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打我啊?你倒是打一下看看,我会不会让你得手?”他一个男人,是在挑衅一个女人吗?

他真的是变了,无情,浑恶,冰冷。

“那我和你结婚,我嫁给你,你可以不要分开我和皮皮吗?”她现在不能和他硬碰硬,也不是赌气的时候,不管他最终的目的和最初的理由是什么?她都要在他面前先学会妥协。

仲立夏的话反而让明泽楷笑了,只是笑的毫无温度,冷若冰霜,他上前一步,不屑的用一根手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仲立夏,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娶你的时候,你不嫁,你现在想嫁了,可我却不稀罕娶了,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仲立夏打开他的手,质疑的看着他,“你非要这样吗?”

明泽楷阴阳怪气的弹了弹自己刚才碰到仲立夏的手指,嘴角的笑意刻薄冰冷,“对啊,我就是这样的,看不惯就滚啊,滚的越远越好。”

“别以为你这样可以激到我,你不把皮皮还给我,我是不可能离开的。”

明泽楷一边的嘴角上翘一下,“好啊,那就受着吧,我还真没打算把皮皮还给你。”

说完,他转身要走,仲立夏上前快走几步,拦在他面前,“明泽楷,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突然到底是怎么了?”

“只是决定不爱了。”他无力又疲惫却也足够狠心的对她说道。

她悲哀的站在原地,他对她擦肩而过,那味道和气息都还是熟悉的,可他整个人,他已经是陌生的。

仲立夏苦笑着说,“你爱过我吗?你从来都不爱,从始至终,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你潜意识里的一件所有物,你一次次的把我丢弃,又一次次的把我找回,那不是放不下,只是偶尔的怀念罢了。”

他始终都往前走着,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直到耳边也不再听到她凄凉可悲的声音。

直到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他才瘫软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如同被抽走经脉,抽干灵魂的躯体,她是他最疼最宠的女人,他却成了伤她至深的男人。

事情仿佛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仲立夏就好像被他一下就关进了一个黑洞里,他清楚的了解黑洞的地形,因为那黑洞,就是他一手挖掘的。

常景妍见到明泽楷的时候一身怒气,“明泽楷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为什么要把立夏关起来,皮皮是你弄丢的,该在立夏面前忏悔的是你,你却像个疯子一样把立夏禁锢起来,你还是人吗?”

刚刚常景妍接到仲立夏的电话,说明泽楷将整栋别墅都找人看守,封锁,她根本无法离开那栋别墅半步。

吴子洋想去劝常景妍冷静一下,这个时候最难受的人是陆明湛,他的自责比所有人的责备都还要多。

“好了,楷这么做也是为立夏想,如果立夏现在知道皮皮丢了,那还不等杀了她。”

常景妍看着替明泽楷说话的吴子洋,清冷可悲的苦笑着,“对立夏好,是真的对立夏好吗?你们这是自私,她是皮皮的妈妈,孩子丢了等于要她的命,所以就给她创造一个假象,让她过的生不如死,不觉得这样对她太残忍了吗?”

对隐瞒也不是很赞同的裴云舒和常景妍同一个想法,“在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是母亲,最强大的是母爱,告诉立夏真相,她会一时悲痛欲绝,但她一定会更加的坚强,她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孩子找回来,那怕找一辈子,她每一天都会带着希望。”

“但如果我们一直都用欺骗的方法来给她制造不一样的假想,她反而会更崩溃,也会越来越绝望,甚至最后逼的她用极端的方法,让明泽楷把皮皮还给她。”

所有人陷入沉默中,纸包不住火,仲立夏早晚会知道,只是他们在祈祷,皮皮可以早点儿找到。

“咚!”的一声,仲立夏手里的手机掉在大理石地面上,突然的声音让所有人不禁都转眸望过去。

仲立夏一身凌乱,大格的风衣破了,脸上,手上都有明显的划伤,伤口都是新鲜的血液。

她是从三楼打开了天窗爬出来的,她选择了最快的方法离开,那就是直接从三楼跳下去,老天待她不薄,没摔死她。

“立夏……”他们几个异口同声,不知道她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明泽楷焦急的大步迈过去,心疼的上下检查她的身体,“你怎么出来的?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仲立夏茫然的看着他,怔怔的往后退了两步,一颗心早已从刚才就吊了起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你把我的皮皮弄到哪里去了?明泽楷,你还我皮皮,明泽楷,你还我皮皮!”

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后几乎似乎撕心裂肺的对他嘶吼出来的。

“对不起……” 她在他面前,忏悔的低着头,就好像那天晚上他回家看到她的第一眼时一样的神色和无助。

仲立夏用力的抓着他的胳膊,“明泽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的皮皮呢?”

“我把他弄丢了,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