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图和张清玉真正的恩怨你知道吗?哎,别用上次那个故事来糊弄我,太假了!”秦炎看着对面的叶枫,竟有种老友多年未见的感觉。

“呵呵......,我这人生平不会说谎,讲给你听的那个故事还是我那一世说的第一个谎言,不过也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编出来的,没想到被你一眼识破。”叶枫讪讪笑的有些很不自然。

“靠,第一次说谎竟是用来骗我的,亏我还给了你一魄,竟然这么对我?典型的恩将仇报啊!”

“喂,你那一魄是你自愿给我的吗?”叶枫反唇相讥。

“不管是不是自愿那也是我的,”秦炎上身抵着桌上,眼睛瞪向叶枫。

“想要尽管拿走,”叶枫似笑非笑。

“你以为我不敢?”

“那你拿,”看这秦炎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叶枫眼底深处的笑意竟然越来越浓。

“行,算你狠。”秦炎撤回上身,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

“过奖,过奖,”叶枫咧着嘴巴,笑道:“说实话,这么些年了,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可以笑的这么随意。”这句话说完叶枫便很快的敛了笑容,神情略显严肃的对秦炎说道:“你不是想知道玉儿跟一图的恩怨吗?好,我告诉你。”

“故事有些俗套,却也合乎常理。很多年前,玉儿刚出生就变成了一名弃婴,当时一图也不叫一图,他叫黎子月,他父亲是少林寺的一名俗家弟子,对于少林拳法和棍法非常精通。黎子月的爷爷一生痴迷佛法,中年时更是离家正式拜入佛门。他爷爷的离开却也成了他们黎家开始走向败落的根源,后来黎子月的母亲病逝,黎父也看破红尘俗世,便愤而带着独子隐居山林。而就在他们归隐山林的途中,碰到了在乱草丛中哇哇大哭的玉儿。于是,黎父出于恻隐之心便收养了玉儿,并且还将他一身的武艺和功夫悉数传给了儿子和养女。当时黎父给玉儿起的名字就叫清玉,黎清玉。”

“在玉儿十岁的时候,黎父见她容貌秀丽且又聪慧可人,于是便做主将她许配给了自己的儿子黎子月,想着只要等到两人长大成人便可成亲。而对于玉儿来说,自小在山林中与黎家父子相依为命长大,黎父又是她的救命恩人与养父,所以他的话她是百分百听从的。只是,天不遂人愿啊!”

“在玉儿十六岁的时候,有一天她和黎子月去附近的镇上采买生活用品,但在回家的途中却碰到了贼匪,起初玉儿和黎子月以为贼匪想要抢夺他们的物品,不过后来才发现人家压根就没正眼瞧他们俩,贼匪是冲着和他们在路上偶遇的那一大家子的商户来的。黎子月一看这种情况,便想着和玉儿赶紧离开那里,可是婴孩的哭声却让玉儿停住了脚步,她转身一看,原来是贼匪正在拉扯一名年轻的少妇,他嫌少妇怀中的婴孩碍事,便想强夺过来扔掉,可是少妇哪里肯放,拉扯间孩子的哭声便愈发响亮,贼匪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举刀便向婴孩和少妇砍去。”

“玉儿这时已飞身而来,首先一脚踢掉了贼匪手里的大刀,随后便跟贼匪打斗到了一起,黎子月见此情况只好过来帮忙。但是贼匪人数众多,只凭他们二人之力实在很难战胜,还好后来及时赶来了一帮官兵,这才吓跑贼匪,救下了那家商户以及玉儿和黎子月。”

“赶来的官兵头目竟是位少将军,却也是玉儿救下的那名少妇的弟弟,少妇抱着婴孩对着受伤的玉儿就要下跪拜谢,玉儿将其拉住,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了眼她怀中的婴孩,便一言不发的带着黎子月离开了。”

“这件事初听起来却也不是什么大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于有着一身武艺的狭义之士来说却也再寻常不过了,可问题是这件事并没有随着玉儿和黎子月的离开而结束。在与劫匪打斗的过程中,玉儿丢失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那玉佩是黎父在捡到玉儿时,在包裹中发现的。黎父以为这定是玉儿的亲生父母所留,所以自小就给她佩带在了身上。”

“少妇与他的将军弟弟在离开时发现了地上玉儿丢失的玉佩,当时少妇便认出了那块玉佩,她曾经亲眼见过她父亲的好友,一位被奸人诬陷,被帝王怀疑的将军佩戴过,那位将军早已含恨自尽,而他的家人也已是死的死,走的走,一个都不曾剩下。”

“少妇握着那块温润的玉佩怔愣了很久,然后才咬牙吩咐弟弟去追玉儿,不过很可惜,玉儿和黎子月那时候早已不见踪影,少将军最后只能无功而返。而等到少妇回到娘家,将玉佩交给父亲的时候,这位老将军便立刻吩咐儿子,就算将那片林子翻个底朝天,也要将玉儿找到带回来。”

“当然,那位少将军最后还是找到了玉儿,并且成功的说服了她跟他回将军府。临走前,玉儿对黎家父子说,她去将军府只是为了想把自己的身世搞清楚,并不会留在那里。她让黎子月等着她,说好了等她满十八岁就与他成亲。对于玉儿的话,黎子月向来都是深信不疑的。在送别玉儿的时候,他将自己的随身匕首给了她,就是那把黑色锃亮并且透着股邪性的匕首。”

听到这儿秦炎的眼睛一亮,问道:“上次我就看着那把匕首不一般,有什么来历?”

叶枫道:“那是一把取自野兽腹中的匕首,是黎子月的爷爷给他的,据说他爷爷所在的佛庙后面有座荒山,那里常年野兽飞禽不断。有一次他爷爷去山上砍柴,恰遇一只被人重伤的白狼,他爷爷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心态,便将白狼给救了回去,当时白狼的腹中已怀有小狼,且看样子即将临盆,于是黎子月的爷爷便给白狼接了生,不过很奇怪,白狼腹中本有两子,生出来时只有一子存活,另一子看着已死去多日。而活着的这一子,口中却咬着一把漆黑的匕首,样子看着非常诡异。”

“黎子月的爷爷取出匕首放在白狼身边,然后又将死去的小狼好好埋了,并且还给它念经超度了三天。后来母狼伤好,小狼也堪堪可以走路,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母狼便带着小狼悄悄的离开了,临走前母狼将那把从它腹中取出的匕首留给了黎子月的爷爷。再后来,黎子月跟着父亲去看望爷爷时,他爷爷又将那把匕首转送给了他。”

“白狼腹中的匕首,看样子那应该是狼王了。”秦炎手指无规律的敲打着桌面,转动着漆黑的眼珠说道。

“是不是狼王都无所谓,问题是,你能不能别敲桌子?敲的我脑仁疼。”叶枫边说边顺手拿起一本书砸向了秦炎的右手,但却被秦炎反手一把接住。

“屁事还挺多,我不敲了总行了吧,赶紧接着说。”

“玉儿跟着少将军回了将军府,老将军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认定她就是那位含冤自尽将军的女儿,因为她与她母亲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当玉儿问到她父亲和家族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时候,老将军却含糊其辞,不肯将实情相告。后来又劝慰玉儿留在将军府,说在玉儿母亲怀她的时候,他与玉儿的父亲就早有约定,若此胎生的是女儿,那就嫁给他儿子为妻。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说玉儿还在她娘腹中的时候,便被指腹为婚配给了那位少将军。”

“听到这话玉儿就笑了,笑完便站起身就要离开。老将军很诧异,他以为以他家的地位荣耀来娶玉儿这么一位孤女,她本应高兴外加感恩戴德的,可谁知玉儿却根本就不在意。并且玉儿还很明确的告诉他,说她在十岁时就被师父许配给了师兄,她的命是师父救得,以身相许给他儿子又有什么不可以?”

“老将军听了顿时感到胸中郁闷难当,他捶胸顿足的说,当年都是他无用才使得玉儿落得弃婴的下场,也使得他父亲含冤而死,使得妻女下落不明。”

“老将军的行为当下便感动了玉儿,使得她一时心软,答应留下来在府中暂住几天再走。老将军也知玉儿退了步,只好不再提当年指腹为婚的事情,只说让他儿子带着她好好在府里玩一玩。”

“那位少将军也算的上是英年才俊,年少有成,而那时候玉儿的性子也很是活泼洒脱,这与当时的那些淑女们有着很大的不同,而他在带着玉儿在当地观赏游玩时,两人一时兴起曾切磋了几次,虽说每次玉儿都胜不了他,可他也从来没有占到过一点便宜。这样的女子让这位少将军很是心动,心动了要怎么办呢?当然是想尽办法的来挽留玉儿,而他在挽留玉儿的同时,还让人去山林给黎子月送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