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洛忍不住有点幸灾乐祸,一双剪水美眸似笑非笑,玩味的看着趴在地上狼狈抬头的商灵,“我已经跟裴总离婚了,受不起你这么大的礼!”

站在一边的裴哲西眉头微蹙,只是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商灵狼狈的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试图站起来,可惜未能如愿的爬起来,价值不菲的漂亮婚纱虽然很美,但是在现在的情形下变的异常累赘笨重。

裴哲西低头看着商灵,过了一会儿才伸手和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一起把穿着笨重婚纱的商灵扶了起来。

商灵从没有在裴哲西面前如此狼狈过,而且还是当着席洛的面如此狼狈。她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在裴哲西看不到的角度怨毒的瞪了笑呵呵的席洛一眼,在裴哲西和工作人员的搀扶下一撅一拐的朝更衣室走去。

席洛看着两人离开的恩爱背影,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不是说好了要死心的吗?为什么看到别的女人挽着裴哲西她的心还会隐隐作痛。

“小洛,戏看完了,我们也走吧!”许诺挽着她的手臂,脸上还有未退的笑意。

“嗯!”

虽然心很疼,她还是需要笑着,因为她不想让关心她的人担心。

当天晚上她回去的时候,裴奶奶打电话跟她说要留校席安一晚上,偌大的一个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

好久都没有这样单独呆着的日子了,她拉开窗帘站在落地窗前,银色的月光倾斜下来,远处的湖,近处的树就被罩上了一层银光,朦胧而不真实,像是她的梦境。

着一切让她不由得想起她已经破碎的梦境,想起梦境中的那个深爱的男人,突然就觉得一切都变的没有意义起来。

她低头,隔着玻璃看到楼下的树木,遥远而渺小,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就能解脱了呢?

白皙修长的手指扣上玻璃窗的开关,推开半人高的玻璃,夏夜燥热的风铺面而来,让她恍惚回神。

“嘟嘟嘟……”

客厅里的固定电话,这时候不屈不挠的响了起来,她这才惊觉回神,发现她差点被自己蛊惑来干了傻事。

她迅速的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靠在窗帘上喘粗气。

“嘟嘟嘟……”

客厅里的电话终于在响了许久之后又恢复了沉寂。

“嘟嘟嘟……”

隔了半分钟不到,电话又不屈不挠的响了起来。席洛靠在窗帘上失笑一下,走出去接电话。

“喂?哪位?”

“师姐,是我,心月!”

贴在耳边的听筒里传来楼心月激动兴奋的声音。

席洛抬眼看了看客厅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在指向了22点整,奇怪,这么完了,楼心月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师姐,我和我爷爷就在你家楼下,你现在方便见一见我们吗?”楼心月迟疑的提出这个有点荒谬的要求。

“现在?”席洛很吃惊,没有控制好音量,“心月,已经很晚了。”

“师姐,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是我爷爷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不会占用你多少时间的。”电话那端的楼心月很怕席洛会拒绝,连忙表态。伸手拍了拍坐在她旁边白发苍苍的老者。

“好吧!等我五分钟。”虽然不知道楼心月突然带着爷爷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但是听起来似乎很重要。

毕竟让一个老人家等,也不是她的处事风格。

她匆匆换下家居服,套了条藕荷色的绣花连衣裙,长发随意的用一根发簪固定住,素面朝天的下去会客了。

席洛刚出了楼门口,就看到楼心月扶这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站在楼对面的大叔下。

席洛连忙向两人走过去,老爷子的年纪看起来比裴奶奶都还要年长许多。

她和楼心月一起把老人家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老爷子盯着她看了半响,向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丫头,我听月月说,你有一块玉,可不可以给我看一看。”

席洛看了眼楼心月,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突然提这个要求,但是还是把玉从脖子上取下来递给了老爷子。

楼心月见状从她手里拿过玉,轻轻的放在了老爷子摊开的的枯手里。席洛这才发现,老爷子眼睛浑浊,可能是早已经看不见了。

玉放到了他的手里,他收紧手掌,干枯的手指细细的摩挲过玉身,许久,席洛仿佛在他浑浊的眼里看到了突然亮起的光。

这才玻璃种帝王翡翠是从楼家流出来的,他找了那个孩子几十年,最后眼看着找到了,却去晚了一步,他流落在外的女儿已经出车祸死了,还有他素未蒙面的外孙女也一并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