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裴哲西冷笑一声,又急急问道,“灵灵怎么可能会那么做?你不要乱说。”

他和商灵明明是前后脚离开的慈善会场,虽然没有同车,但是他可以确定商灵的车一直都跟在了他的后边。

罗克朋叹气:“裴哲西,听到这里,我真的觉得你特别讨厌,你一边抓着商灵处处维护,回过头来又扯着席洛不舍得撒手。咱们做男人渣一点没什么,但是也不能渣的像你这样没有底线。这次是灌酒非礼的荒唐事儿,下次呢?你能不能带着你的疯老婆离她远一点,不要再来打扰她安静的生活。”

裴哲西吃惊:“什么!”

罗克朋冷冷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洛洛会受到伤害,哪一次不是因为你。”

他虽然认识席洛不久,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了解的也足够他做出这样的推论了。

“我……”

裴哲西无言以对,罗克朋说的对,席洛会受到这么多的伤害,都是因为他。

“席洛在哪家医院?我过来找她!”

“找她?你还嫌害她不够是吗?”

“她会受到伤害是因为我,算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自然得来解决掉!再说,罗克朋你守在她的身边,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吧?”

罗克朋冷冷道:“我和她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她的男朋友,没有人比我更合适守在这里了。”

“我不认为她会喜欢你这样的小孩子?”裴哲西损完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告诉我地点。”

罗克朋气急,一个两个的都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冷冷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吗?有本事你就自己查,只不过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行。”裴哲西冷冽道,“罗克朋,我警告你别想打小洛的主意,她是我的。”

“拭目以待。”

挂了电话,罗克朋看了看手机屏幕,屏幕的壁纸是席安的照片,一张酷似裴哲西的小脸,还带着婴儿肥,一身淡蓝色的条纹爬服,扶着沙发站着,看着拍照人的方向笑容灿烂。

看的出来,她很爱孩子,当然母亲爱自己的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只是孩子的父亲?

他叹了口气,对席洛真是心疼加纠结。这扯不清理还乱的关系啊!

席洛被折磨了许久,被汗水湿透了几身病号服,医生才找到对症的药,这会儿已经睡了过去,单薄瘦削的身体躺在窄小的病床上,脸上的红潮已经消退,面色苍白如纸,几缕湿发调皮的黏在她脸上。

他看了眼被湿发打湿了的半个枕头,叹了口气,拿干毛巾替她擦了擦,又去护士站借了吹风过来帮她吹。

眼见着输液瓶的液体不多了,又叫来护士帮她拔针。

她的白皙瘦削的手被他托在宽大温暖的掌心,输了液,连手掌心都是凉了。他拿棉签按着针孔,等止住血,便小心翼翼的替她把手放进被子,害怕她睡不暖似的,帮她掖了掖被子。

或许是拔了输液针舒服了,席洛一个翻身侧躺,然后双腿卷曲,单薄的背部弯曲,蜷成了一团,侧脸在枕头上蹭了蹭,不动了。

他端详着她熟睡的面容,梦中的她睡的不是很安稳,眉头微微蹙起,中间一条细细折痕。

一般会用这种姿势睡觉的人,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她一定是被今天的事情吓坏了。

他看着睡得不安稳的她,心情莫名沉重,有种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慰的冲动,不过显然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只能忍住。

席洛睡了很久很久,做了很多梦一个接一个,梦境杂乱无章,做来做去都是裴哲西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以及上面毫无掩饰的厌恶之情。

醒来的时候梦境仍在,她知道那不是梦,而是曾经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裴哲西那冰冷俊颜上的厌恶表情却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曾经她试图选择遗忘来擦去,可是今天她却把那些伤害猝不及防的都想了起来,心却难受的。

她想,每一个梦境都只是梦境就好了。

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中,有白粥的香气氤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