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的手术时间是之前早就定好了的,是在下个月的2号,他们给国外的专家都预约好了的,怎么会突然就发高烧了。

她是怎么下的车,怎么遣散的随行人员,又是怎么到的医院,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有到达医院之后,踏进熙熙攘攘的分诊厅,她才一个激灵,从另一个世界回到了现实。

她打电话给裴哲西确认了位置,便赶了过去。

她到达裴哲西报的地址的时候,席安已经经过的一系列的检查,在儿童病房里面输液了。

都说小孩子能吃药就不打针,能打针就不输液。小孩子要是长期输液的话对身体不好。

但是没有办法,席安身体不好,自身抵抗力本来就弱,再加上还有个定时炸弹一样的心脏病。只能选择这种方法。

席洛快步走过去,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看看她的宝贝现在怎么样了。昨天晚上她才跟席安通了视频电话,安安可活泼了,还给她唱歌跳舞。

席洛走进虚掩着房门的病房,为了不吵醒睡着的席安,压低了声音询问,“裴哲西,怎么回事?”

如果可以,席洛真的很像揪着他的衣领问个清楚。昨晚挂了视频电话之后,她就和同事熬夜赶回来,第一是为了为两天后在B市开展的建筑设计交流会做准备,第二就是想给半月不见的儿子一个惊喜。

可惜她赶回来之后,到达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小洛?”裴哲西吃惊的看着她,他没有想到席洛会回来的这么快,一夜没睡的她看上去面满油光,面色憔悴,再加上被裴哲西那个没头没脑的电话一吓,脸色更是白的像鬼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发烧了。”

“真是,拿你有什么用,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席洛这纯粹是迁怒,裴哲西这个爸爸已经做的很好了,但是他做的再好也挡不住天有不测风云,席安生病他也不想的。

“你别着急,医生说了没事的,就是感冒引起的发烧。”裴哲西既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席洛忍不住抱怨,并且把怨气都往裴哲西身上撒,“你让我怎么不着急,反正孩子放在你那里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情。总之我们母子两遇到你就不是好事。”

裴哲西看着她眼神复杂,他一直怀疑席洛的记忆已经恢复了,只是席洛都不承认,但是她的一些行为又把他引的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席洛拉了条椅子过来坐下,“那会不会对下个月的手术有影响?”

“这个我没问,要是有影响的话,手术的时间就只能往后推。”裴哲西眉头紧蹙,席洛提出的这个问题,他没有考虑到。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席洛看着因为打着点滴,就连睡觉都不安稳的席安,叹了口气,“现在我来了,你可以离开了。这半个月谢谢你对席安的照顾。”

席洛对他又是这种淡漠疏离的腔调,这让他非常的恼火,“你非得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席洛抬头,斜瞟了他一眼,“那裴总,想要我怎么跟你说话?是我不够温柔吗?以你的能力有的是愿意跟你温柔说话的女人……”

“席安也是我的儿子,照顾他是我的分内之事。”裴哲西出声打断席洛的话,要是让她继续说下去,裴哲西觉得可能会被气死,“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他现在已经在着手让律师去找商灵谈离婚的事情了,只是商灵一直都拒绝见律师。

只是席洛要是一直对她都是这个态度的话,就算他跟商灵离婚了,他想要追回席洛也会是一条非常艰难的路。

活了三十几载,事事顺遂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席洛这样难啃的硬骨头。

事实证明席安的高烧只是虚惊一场,输了半天液,下午就活蹦乱跳的了。不说痊愈,但是也足以让席洛放下高高悬起的心了。

为了保险起见,席洛第二天才给他办了出院手续,接回家。

接下来又是忙得分身乏术,工作室的事,家里的事。其实席洛她没必要这么忙,工作室的事,除了她还有另外两个部长,罗克朋要到下个月才会结束休假回美国。

席安的事,除了她请的那个保姆,裴奶奶又给安排了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保姆上门,再加上她就是三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打转了。

可是她不敢,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只要她一闲下来就会情不自禁的想到裴哲西。

她真是已经无可救药了!

如果是这样,她真的很怀念过去那端失去记忆的日子,因为生命里没有裴哲西的出现,她活的要轻松很多。

尽管她尽力的去避免不去想裴哲西,也不去见到裴哲西,,但是他们还是不可避免的被裴席安这个他们的生命共同体坚不可摧的绑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