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哲西看着她不愉的神色,斟酌着开口,“疼!”

“疼吗?”席洛挑眉,“疼就对了,为什么要打架?”

裴哲西撇开头,避开她询问的目光,“你不懂,别问。”

他说完,就拉开手刹,骨节分明的手指放上方向盘,目视前方,准备启动车子继续上路。

席洛却一把把手刹给按了回去。

裴哲西侧头看她。

她苦笑一笑,“呵,我不懂?你都没跟我说是为了什么,就知道我不懂了,你倒是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了。”

席洛在这个时候跟他闹,他顿时觉得身心俱疲。

公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席洛又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跟她闹脾气,他觉得肩上的胆子太重,都快要被压垮了。

他强压下心底的烦躁,耐着性子哄道,“小洛乖,别闹!”

“我闹没闹,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只需要回答我,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裴哲西气的一巴掌趴在车载喇叭上,汽车发出短促刺耳的喇叭声。

席洛被突来的喇叭声吓了一跳,看裴哲西这个态度是不管她怎么问都不会说了。

她苦笑出声,“看来不管我怎么问你,你都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了,那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她说完,直接拉开车门就下车,冲到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裴哲西目送着她离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好好的去接她回家,现在却搞的两人不欢而散。

他不是不能回答,但是要他从和说起,他已经够烦,够担心的了。难道要她还没有过门就跟着他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他是个男人,他有自己的担当和责任。

席洛负气回了家,气鼓鼓的关上房门,‘啪’的一声响。这还是他们重新交往以来,吵的第一次架,她就不明白了,裴哲西究竟在顾及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扔掉高跟鞋赤脚走到客厅,刘姨抱着安安对她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

看到躺在刘姨话里闭着眼睛的肉团子,她的心不自觉的柔软下来,再大的气也发不出来了。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轻声问,“睡了?”

刘姨声音回答她的声音也放的极轻,“睡了,刚睡没多久。刚刚还吵着要妈妈回来给他讲故事,结果就睡了。”

随着刘姨的话音落下,沉在睡梦中的肉团子,砸了砸嘴,唇角微翘扯开一个甜甜的笑来。

席洛的心顿时柔软的无以复加,什么气都没有了。

都说儿女是父母的散气包,果不其然。

等安安彻底睡熟了,席洛才把他抱回房间去睡了……

温热的水,从高处洒落下来,绵绵密密的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在氤氲的热气中,席洛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想起自己之前的确是有点无理取闹了,她那个时候其实已经看出来裴哲西很心烦了,可她却偏偏选了在那个时候跟他较真。

她想证明什么呢?证明她在裴哲西的心里跟其他那些看中她钱财权势身份背景的人是不一样的?还是什么?

她也不明白。但是她明白她选在那个时候非要裴哲西给她一个答案,真的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经过了许多事,她也在成长,她不会一味地闭着眼睛往前冲,也开始学会了反思。想起手机上推送的消息,全是裴氏集团总裁和耀天集团总裁大打出手的消息。

算了,他也够烦的了,等他回来了,跟她道个歉吧!

席洛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淡淡的说。

既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打定了主意要道歉,席洛干脆拿了本书到客厅,开着小夜灯看起了书。

想等到对面一传来开门的声音,就扑出去道歉。

道歉想要取得成功,得到原谅,最重要的就是诚意了。

道歉的话,没有比当面说更有诚意的了。

只是她在客厅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对面传来开门的声音,等到后面,席洛都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只要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声,她都条件反射的以为是裴哲西回来了,跳起来开门去看,等待她的却往往是穿堂而过的风。

她在沙发上辗转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裴哲西回来开门的声音。最后实在是撑不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她的生物钟让她准时醒了过来,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六点半了。

她本来是想要等裴哲西回来跟他道歉的,结果等着等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