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中馈之权一直被刘夫人牢牢掌握在手里,对于刘欣然的嫁妆自然是一手包办,而刘相也不在意这件事。

在他看来,嫁给了七王便是弃子了。

刘相一直都是忠于皇帝,所以多年来能稳居相位。而七王在皇帝心中到底是多大的心病,没有人比刘相更清楚。

就算刘欣然嫁过去,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相较于刘欣然,他还是更愿意去想刘欣意的婚事。

挺悲哀的不是吗?

“按照老爷的意思,都备好了,只是七王府的彩礼...一直没送来,也不知该如何酌情...”

刘夫人岂会让刘欣然拿着大笔钱财走?好东西她还得给亲女儿留着呢。

按照纳娶规矩,这彩礼按理说早该到了。

这也侧面说明夫家并不重视,本就是一桩强买强卖的婚姻。

“拿礼单我看看,然丫头母亲早逝,我这做姨母的还是有资格替她操心的。”

柳浅面无表情,声音也是极轻,却重重的敲在刘夫人心里,偏偏刘夫人什么也说不了。这不是她能拿捏的妾室。

换句话说,要不是柳浅无意,这正室的位置也不是她能玩手段得到的。

只是刘夫人不甘,殷殷的看向刘相,希望他能说句话。

而刘相只是犹豫了半晌,并未如她的意,“取来。”

刘夫人只得吩咐下人去拿,一时屋内无人说话,刘欣然复杂的看了眼身边的柳浅,不得不说柳浅很有气场,也真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本该有个好归宿的女子,已经伴青灯多年。

听说柳浅曾经有喜欢的意中人,其中秘闻恐怕也只有当年人知晓了。

不多时,下人便将嫁妆礼单取来,直接递给了柳浅。

柳浅拿在手中翻阅了半晌,空气静谧的可怕,刘欣然瞄了几眼其中内容,心中连连冷笑。

东西倒还不少,一些刘府陈年不要的破旧物是都给她加上了。

‘啪’,那册子被柳浅不重不轻的扣在桌子上,“我不知道刘府何时穷到这种地步了?连嫡女出嫁都是这种规格,让底下的庶子庶女们心中如何想。”

刘相很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亲自拿过那册子自己看起来,看了看后也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似乎是硬撑道,“这也不少了。”

“不少?那在座的都做个见证好了,然丫头是相府正经的嫡女,以后出嫁的女儿谁都不能超过她。”

柳浅的话音刚落,程氏和刘夫人的声音就响起,“这怎么可能?”转而发现自己的失言。

“刘夫人就是如此对待子女的?姐姐要是还在世,欣意这庶女出嫁,也不会这般小家子气。”

话不可谓不毒,柳浅这是说刘夫人上不得台面,没有一点世家主母的风范。

刘夫人一时气结,但有所顾忌,只能强颜欢笑道,“妹妹这样说恐怕有些不妥吧,本夫人这些年自认没有对不起然丫头,倒是妹妹常年不在府内。”

“我姐姐已经死了,刘夫人这声妹妹我可担不起。”柳浅低垂着眼帘,不带半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