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丹丹姝草的眼神让麦穗儿心寒,也心惊肉跳。有道是猴儿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人。这几年为了保护喜郎,她每走一步都带着他,怕盛夫人生气,她硬是给喜郎吃了两岁多的奶,虽然她知道母奶八个月以后基本没什么营养,断了奶的这段时间,她又天天教喜郎,努力的让孩子离不开她。

可是孩子大了,可以自己走路,会有自己的下意识行为,也总不能时时刻刻的跟着她。万一那天照顾不到,被伤着了怎么办。再说了她觉得孩子这么粘着娘,也不是件好事儿。

该怎么办,得想个办法让孩子受不到伤害,自己也不必时时刻刻的跟着。

想来想去的,只有让孩子自己保护自己最好了。韩冬羽回来的时候她倒是想到了,让喜郎跟着韩冬羽学功夫,她知道三四岁的孩子已经可以练功夫了。她也见过五六岁的孩子有很厉害的。韩冬羽到是一口答应以后要做喜郎的师父,可是他公务在身,实在是忙的没时间,现在又去了那么遥远的地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得让喜郎早早学点功夫,好保护自己,别的先不说。如果他有点功夫,最起码对付姝草穆丹丹绰绰有余。

喜郎已经过了三岁,可以先让他跟着盛管家学点基础的,然后每十天带他去都城让邢谦指导指导。邢谦功夫虽然比不得韩冬羽盛夏,也算是一流的。

打定了主意便找了个机会对盛管家说:“大志叔,我想求你件事儿。你一定的答应我,要不然我和喜郎就没法活了。”

盛管家听她说的严重,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忙拍着胸口说:“少夫人,您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只要我盛大志能办到的,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麦穗儿忙说:“也没那么严重,不需要那么悲壮。就是我想让你教喜郎学功夫,哪怕就是基本功。”

盛管家没想到麦穗儿会让他教喜郎功夫,很不好意思的说:“少夫人见笑了,老奴的这点三脚猫功夫哪里敢教小公子,老奴也就是以前在一旁看公子韩少爷练得时候学了点。也就是只能出点蛮力。”

麦穗儿很严肃的说:“大志叔,你学的那些已经足够教喜郎了。你一定的帮我这个忙。大志叔,我在家里的处境你也知道,就是挣钱养活家的,也没什么地位。夫君不在暂时也没什么危险。但是喜郎现在大了,他的处境很危险,他现在是夫君唯一的骨肉,婆婆唯一的孙子。会有人视他为眼中刺肉中钉的,他不能时时刻刻跟着我。你和婆婆庄妈也有顾不过来的时候,万一他有个什么差错,我们都担待不起。”

盛管家的神色也肃穆起来,在侯府当了多年管家,府内那些个勾心斗角的事儿他比谁都清楚,那些个女人年轻的时候比谁受宠,有了孩子比孩子。孩子可是女人最大的筹码。所以孩子比大人更危险。

他在侯府的时候就很清楚的知道夫人曾将几个小少爷扼杀在摇篮里以保自己的儿子世子之路一路畅通。

少夫人说的没错,他很早就看出来了喜郎的危险。

只是他还小,又一直粘着麦穗儿,还没人对他动得上心思。这些天随着麦穗儿带着喜郎随韩王医治瘟疫。他亲眼看见了穆丹丹的演技,也看到了她的目标。盛夏已受封为世袭侯爷,以后将作为西夏候统治大燕国一半的疆域,正妻和世子之位便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更是穆丹丹梅瑰红追逐的,当然还是有稍微标准低一点的姝草。这三个人的心思不用揣摩便已知晓。

相对于正妻的位置,世子的位置更有吸引力。如果正妻没有儿子,有儿子的妻妾都可以母以子贵。但是世子的娘一定是最尊贵的。目前为止,盛夏已经年过三十,膝下只有一子,这个儿子很重要。如果盛夏重新回到西夏正式任西夏侯,只要他有儿子,皇上会同时赐封世子作为以后侯爷的世袭继承者,如果再想废除重新立还的皇上亲自赦免再册封,很麻烦,也很严格。

所以少夫人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梅瑰红追随盛夏不在,穆丹丹姝草便是最大的危险。

他犹犹豫豫的点头答应,这个担子实在是太重了,他有点怕自己担负不了。但是现在这个重担也只有他来担着了。

看盛管家答应,麦穗儿才轻松的说:“谢谢大志叔,今晚上我就带着喜郎来个小型的拜师仪式,我喊你大志叔,喜郎是叫你大志爷爷,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喜郎长大了,一定会就好好孝敬你的。”

盛管家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受宠若惊,有点老泪纵横的味道。

说话也不是很利索了:“少夫人放心,老奴一定尽自己所能。将会的全部教给小少爷。”

这一时他实在是感动。不管能教到小公子什么,少夫人的话实在很诚恳,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

他已经过了当爷爷的年纪,虽然有了一个小飞凤做精神寄托,但是由于喜郎天天都在身边,他看着他一天天长大,喜郎天资聪明,长的喜人。调皮却不失可爱,所以在他心里喜郎的位置高于飞凤的。

吃过晚饭,麦穗儿早早的带着喜郎回到馨园,烧了热水给他洗过澡,到了晚上,月亮缓缓升起。便带着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