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空气中传来一声带着些许压抑声音,朦胧之间,只见一女子长发披散,露出白皙的脖颈来。

“你是我的!”一声低沉的嗓音有人大提琴般迷人,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霸道与狂热。

说罢,一口便朝着那白皙的脖颈咬了上去。

“疼!”

“还有更疼的!”好听的嗓音再度响起。

“啊--”

一声惊呼,薄清猛的从睡梦中惊醒,一把从床上坐起身来。

手,覆上自己的脖子。

该死的,又是那个噩梦,那男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他咬她?为什么每次都看不清他的面孔?为什么每次他都凶狠得好比饿狼似的,几乎都快把她脖子咬断了,鲜血直流!

睡梦里那种钻心的痛,就算是在梦中,薄清都只感觉自己灵魂都疼得浑身直哆嗦。

愣神了好半晌,翻腾了许久,也没有从记忆之中寻到丝毫蛛丝马迹来,薄清眉心紧蹙。

抬头,扫视了一眼四周,忽而嘴角缓缓勾勒而起。

几分讽刺里面,却带着几许淡笑,还有···嗜骨的恨意!

三年又六个月了,她终于,从生不如死的绝望中,爬了回来。

即使,满身伤痕,鲜血淋漓。

可,三年前刚到监狱里还差点自杀的她,没有哪一刻如此时此刻这般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

活着,便有希望!

有希望,把那些害了她的人,拖入地狱,万劫不复!

掀开身上的薄被,鞋也不穿,赤脚朝洗手间而去。

每一步,都踩着冰冷的地板。

深夜里地板沁入骨髓的凉意,并未让她却步,反倒是让她一步一步,走得越发坚定。

薄清缓缓抬头,看着那镜子里满头纱布的人影,目光微怔。

她不知道,那层层的纱布包裹之下,自己早已经被炸得满目全非的脸孔,在拆开纱布之后,该是一张怎么样的面孔。

可,她不在乎,都不在乎!

只要还活着,只要能够报仇,她都不在乎。

手指,狠狠的嵌入掌心,丝丝的血液沁出,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痛一般,手指不断用力,拳头握得咯咯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