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蓉白着脸,从自己的被子里,钻到墨岩廷的被子里。

她心里说不出的恐惧,这一步走出去,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但她知道,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不管是墨岩廷自己送上门,还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墨锐。

想到这儿,她闭上眼,抱住男人的腰。

两种不同的温热交融,她整个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牙关咯吱咯吱响,脑子里一片空白,混混沌沌,理不清思绪。

原来墨岩廷的体温是这样的,他藏在衣服下的身躯是这样的,烫得她浑身冒烟,该不该继续……

“啪——”

周倩蓉震惊地睁开眼,身上一凉,迟钝的疼痛从脸颊上传递到大脑皮层。

“周倩蓉,你在做什么?”莫晚晚惊怒瞪着她,掀开被子,眼前的画面不堪入目。

墨岩廷只穿着最后一层遮羞布,周倩蓉整个人如八脚章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白玉似的手放在他腿上,朝上摸!

她简直想挖了自己的眼睛,真不敢想象,自己再晚来一点,周倩蓉会干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周倩蓉懵了好一会儿,眼睁睁看莫晚晚气急败坏随便给墨岩廷裹了条床单,再粗鲁地把他从床上拖下去,这么大的动静惹得墨岩廷咕哝两声,眼皮动了动,却依旧没睁开……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眼睛一眨,眼泪饱含无限的委屈,急急忙忙哭着说:“晚晚,你相信我,不是我,是岩廷自己来我房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完全没料到莫晚晚敢不经过她的同意,私自闯入她的房间。

她是打算明早等着墨岩廷醒来,由墨岩廷自己发现他们“昨晚睡在一起”,那么,莫晚晚自然而然也会知道,接下来这对夫妻闹崩,离婚……

莫晚晚快气疯了,讽刺地问:“可事实是,墨岩廷他人事不省,你却清醒地躺在他身边,还脱了他的衣服,对他不轨!周倩蓉,别再披着纯洁无辜的外皮行龌龊事了,你让我恶心!”

她呼哧呼哧喘气,脸蛋憋得通红,实在气不过,把这个依旧睡得像猪一样的男人扔掉,蹬蹬蹬跑到床边,把张嘴欲辩解的周倩蓉拽了下来。

“出去!”

“晚晚,你冷静!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对,是我脱了大哥的衣服……”

“好啊,你不打自招了,还有脸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可的确是大哥自己跑来我房间的啊,你知道我爱他,他会来我房间,心里肯定是有我的,我情不自禁……”

“对不起,咱们家岩廷的心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真是想太多了,还有,您真是把我想的太蠢了!岩廷喝醉后是什么样子,难道我这个做人老婆的,会不比你清楚?”

“晚晚,晚晚,你别这么粗鲁啊,你弄疼我了,大哥最讨厌泼妇……”

嘭!

莫晚晚把周倩蓉关在了门外,双手叉腰,气势汹汹,返回楼上,看看那四仰八叉,穿着遮羞布呼呼大睡的男人,气得俏脸扭曲,使劲在他脸上揉搓。

“墨岩廷,你还睡!你给我醒醒!再睡,你老婆跑了!”

墨岩廷哼哼两声,伸手挥开她的手,低声呢喃:“老婆,别闹……水……”

莫晚晚闭闭眼,又睁开,冲进卫生间,接了一满盆水,准备泼他脸上的瞬间,听见他又在梦里低喃她的名字,心一软,放下了水盆。

她暂时把周倩蓉抛到九霄云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墨岩廷“拖”回主卧,这才下楼找周倩蓉。

周倩蓉捂紧羽绒服,看着门板干瞪眼,外面烟花爆炸,热闹的欢声笑语似远似近,偶有过往的路人惊讶地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