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周倩蓉从酒店逃出来后,上了凌云爵的车子。

她一直哭,凌云爵一直沉默相陪。

要不怎么说女人是水做的呢?

周倩蓉哭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收泪,也可能是没有眼泪可流了,总之,她乞求凌云爵的时候仍带着哭腔。

“云爵,我想把锐锐接回来,你能帮我么?墨家现在不肯把孩子交给我养,可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能没有他!”

凌云爵点头:“墨岩廷和他太太不肯要锐锐,那我们来养。”

周倩蓉难为情,不得不红着脸低低地道出真相:“锐锐不是我大哥的孩子,他的父亲,其实是墨岩青!”

最后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刻骨的恨意。

凌云爵蓦地一僵,不敢置信地望着周倩蓉。

周倩蓉难堪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干涸的眼生生憋出眼泪:“我也不想生他的孩子,是他趁我喝醉,强迫我的!我不忍心扼杀一条小生命,才偷偷把锐锐生下来。”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凌云爵木着脸,面无表情地问。

周倩蓉慌了,抓紧他的手,急切地解释:“是墨岩青!一切是他的阴谋,他报复我不爱他,不告诉他墨锐的存在,等我知道锐锐在墨家时,他已经是我大哥的孩子了。我恨墨岩青,情愿没跟他生过孩子,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他谋划的这一切,就没说出来。”

“那是你和他们之间的恩怨,所以你连我这个未婚夫也要隐瞒?”

凌云爵嗤笑一声,推开周倩蓉的手,大步流星地转身就走。

“云爵!云爵!”周倩蓉惊痛大喊,却唤不回来那男人的回头。

她失魂落魄坐在凉冰冰的地板上,放声大哭,眼里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隔了几天,她把自己整治一下,每天到凌云爵的公司楼下等他,却每天落空,手机号打过去每每是忙音。

她从来不知道,如果凌云爵不想见自己,他能彻底在她的世界里消失。

而失去墨家的支持,她跟凌云爵不再属于同一个圈子,他去的宴会,她从小姐妹那里得到消息,匆匆赶过去,却被拒之门外。

这个时候,张伯跑来找她:“你和岩青到底有个孩子,去派出所看看他吧,哪怕是吵架也好,撕破脸也好。锐锐归谁养的问题,总要解决。”

周倩蓉揉揉红肿的眼睛,冷冷道:“带我去见墨岩青!”

“哎,好。”张伯大喜,打开车门请她上车。

他发动车子的时候,借换挡的动作悄悄擦了擦眼角。

周倩蓉见墨岩青,当然不是来探望他,而是嘲讽他的落魄,怒骂他的无耻。

“……你就那么爱我,得不到我,也要毁了我!不说出锐锐是你儿子的事,你会死么?你以为我真愿意给你生儿子?我情愿锐锐是大街上某个乞丐的儿子,也不愿意他是你的儿子!”

墨岩青就那么盯着她,看她发疯,一句话不说,也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