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他父亲的名讳嘛。

小七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顾然醒没敢再说下去。

是啊,他的父亲名叫顾流年,母亲叫玄英。住在仁义坊的街口。

母亲会抚琴,父亲就站在树下听。

他在树上捉小鸟,不小心滑下来父亲总是会接住他然后训斥他,而母亲则会放下琴过来护着他。

父亲母亲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也很少出门,他从不知道父亲是做什么的。

五岁那年,是他听说西子湖畔极美,才央求着父母带着来了余杭。

之后父亲带着母亲去逛街,是他偷偷跑了出来。

“小七,她不是我母亲,她会是谁?”顾然醒抬头,一脸期待地望着小七。

小七苦恼地挠挠头,道:“小七也不知道。顾郎的母亲有姐妹吗?”

顾然醒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母亲和父亲从来没有提过各自家里人。”

“小七觉得呀,顾郎不如亲自去问问那位玄娘子呢。”小七凑过去看着顾然醒说道。

他也想,可是他也怕。

害怕不是,空欢喜。

若是,他也害怕知道自己的父母在何处。

“她去会稽找父亲,怕是不知道父亲不在吧。可能她也很久没见过母亲了。”顾然醒自言自语道。

小七无奈,觉得世事真是无常。

也真有趣。

小七对成为无家可回的人,并没有什么自觉性。

反正他跟着顾郎就是了。

顾郎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家人。

顾然醒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玄玉问清楚。

自然这次就不带小七了。

“咚咚咚”顾然醒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襄儿,一见是顾然醒,没好气地又把门合上了。

“襄儿,是谁来了?”玄玉从榻上起来,问道。

襄儿赶忙过去将她扶起,道:“可不就是那个登徒子嘛,娘子还让他们搭船。”

“可别这样说。你家娘子多亏了顾医师呢。”玄玉说道。

“娘子怀着身孕,就该直接回阁里,怎么还能跑去会稽。”襄儿又开始唠叨道。

玄玉坐在软垫上,道:“这事不准再说。快去开门。”

襄儿跺跺脚,只能去给顾然醒开门。

“顾医师有事?”

玄玉以为之前顾然醒脸色不对,会选择休息,没想到这么快又上来找她了。

顾然醒看了看襄儿,欲言又止。

“顾医师,尽管说吧。襄儿自幼就跟随我。”玄玉拿起茶盏说道。

顾然醒犹豫了一瞬,对上玄玉漆黑的眸子,郑重地说道:“行止想问玄娘子可认识玄英?”

闻音,玄玉手中的茶盏落了下去,而手却还维持着原样。

他认识顾流年,但女子的闺名一般外人是很少会知道。

哪怕知道也不会知道全名。

襄儿忙将茶盏拾起,取了抹布将案几擦拭了一遍。

“认识。顾医师如何得知?”玄玉镇定了一下,收回手望着顾然醒问道。

他会不会是......

可是他不是叫顾行止吗?

顾然醒双手一紧,他知道真相就在眼前了。

襄儿倒了两杯茶过来,顾然醒不自觉地取了一杯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