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弦玉心中愤恨,眼中更是闪过一道嗜血之意。

顾然醒在前,自然没有察觉到。

他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摆设,心中感慨万千。

这就是他幼时的家,如今已经落满灰尘、结满了蜘蛛网。

“顾流年就让你们过这样的生活?”弦玉冷笑道。

顾然醒转过去看到弦玉,这才从旧时的情境中出来。

“姨母,我们去看看后院。”

顾然醒见襄儿搀着她,也就不过去扶着,而是领着三人往后头走。

后院种的是一颗香樟树,除此之外竟然没有种植任何花。柴房外堆积的木材早已被白蚁所蛀。

弦玉感到不可思议,她姐姐是何等嗜花之人。

平素最爱在花丛中抚琴,时常引来蝴蝶飞舞、黄鹂和鸣。

那五年中竟然连多年的习惯都舍弃了。

顾然醒没有留意到弦玉的变化,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那颗香樟树,浮现往日的场景。

“我记得母亲最喜欢坐在树下抚琴,父亲便靠在树干上看书,多么惬意。”顾然醒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弦玉也能想象顾然醒心中的怅惘,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醒,以后有姨母在。”

她姐姐不在了,阿醒就是她的孩子。

“姨母,我没事。”顾然醒笑笑,眼中却似有泪珠。

弦玉也不擅长安慰人,只能陪着他静静地站着。

“姨母,我们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顾然醒扶住弦玉说道。

弦玉见他确实脸色如常,不再难过,拍拍他的手,道:“想开就好。我们这就回雁荡山。”

洛阳方家庄。

当方义川带着重伤的王小弟回来,方家庄的弟子都开始躁动不安。

而偏院里的几人也一同收到了消息。

千刃凛抱着余果,有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变得有些粗糙的手指。

余果扭动着身子,觉得千刃凛实在是越来越奇怪了。

“真是可惜啊。”

她的手变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

余果愤愤地想道。

“真是可惜啊,太可惜了!”

见千刃凛念叨个没完,余果火了,跳开他的怀里。

“现在在这里可惜,你早干嘛去了!”

千刃凛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止不住地哈哈大笑。

余果恼怒,却找不到东西砸他。

千刃凛把余果扯回怀里,下巴顶着她的脑袋,道:“你误会了,我说的是王小弟。”

“少主,认识他?”

余果闻言,才知道是自己会错意了。

却不愿意道歉,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不过这下称呼又回去了。

至于那王小弟,她虽然想到了之前留宿之人,却也以为是同名同姓罢了。

“见过几次。不久前还在扬州交过手,暗器使得出神入化。如今竟然被震断筋脉,武功尽失。”千刃凛也不在意这些细节,简明扼要的回道。

他才不会告诉余果他被王小弟用暗器钉在柱子上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