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宁身形一晃,面上努力保持镇定从容,眼中却压不住惊诧,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问道:“你在梦游?吃错药了?脑子进水?”

一连三个问题,那人翩翩而立,面不改色。

直到她一咬牙,下盘稳健,目光如电,“何方妖孽?”

即便是她这个外来的再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讯息,也是听说过容王殿下二十余年不近女色的“美名”的。

燕瘦环肥、美艳清纯比比皆是,她顶着这么一张毫不出众的脸,只想问一句:殿下,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身侧那人瞥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她,如履平地一般从屋檐着陆,然后准确无误的踏入她闺房。

知暖怔怔从屋里出来,木得站在细雨里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呀,真特么疼!

一个“容……”字还没说出口,刷刷两下从屋顶爬下来的卿宁已经捂住了知暖的嘴,压低嗓音道:“你梦游,他也梦游,知道吗?”

“梦……梦游……”知暖茫然的点点头,在她松开手之后,梦游一般的回自己睡的屋子去了。

好惊恐的一场梦!

三更半夜的,传说中尊贵无比的容王殿下居然站在了小姐闺房门口!

然而卿宁屋内,一盏莲花灯昏暗的点着。

来真的?

卿宁满腹狐疑的入内,传说中挑剔非常的容王殿下已经十分自然的倚在她的湘妃榻上,枕上她自己做的安眠枕,双目安静的合着,似是安睡的模样。

身上华光贵气和她这个又小又寒酸的闺房格格不入,又似乎映的满室生辉,华光异彩。

她没有这个时代女子的过分保守,更没有趋炎附势献身于人求庇佑之心。

待走近了,右手腕上上震的厉害,才发现他身上的寒气已然外涌,周身皆是一片冰凉,千寒之毒,果然快要压不住了。

解药还未练成,那么她身上是否又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值得他一个王爷屈尊将贵夜半来访。

来了却又没什么说的,只自己安安静静的找了个地方睡下,实在不符合这位爷一贯的作风。

湘妃榻跟她的床榻隔了人宽的走道,卿宁轻轻脱下了鞋袜上榻,层层床幔放下,隔开了两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