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所以,在你的意识里,我现在这么待你,都只是为了从你身上获取某个东西?”

“我……我不知道!!”姿妤甩头,情绪有些激动,“你让我静一静……”

贺君麒凉薄的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苦涩,浓重的疲倦感朝他猛袭而来,将他裹覆得紧紧地,心头的钝痛也越渐加深。

他笑,“简姿妤,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话音落下,他将手中的烟头重重的熄灭在了烟灰缸里,转身,出了她的卧室去,只道,“好好休息……”

门,轻轻被他阖上。

也如同,阖上了姿妤闷痛的心!

一道重重的失落感至姿妤心底深处狠狠划过……

宛若,有什么东西,正缓缓的从她的心门处流失……

眼泪,竟不自觉浸湿了眼眶,她坐在床上,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却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贺君麒,你的心,到底在哪里?

如果你真的有心,为何,我却每每都只看得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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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君麒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无助过。

坐在包厢房里,他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不停的灌着自己。

“贺子,别喝了!”赵涵青终是看不过去,夺去他手中的酒杯,“为了个女人把自己灌成这样,这可真不像你贺君麒!”

“不像我贺君麒?”他冷笑,“我他ma都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是我自己了?!!”贺君麒突来的发火让赵涵青和瓶子都有些迷糊,两个人对望一眼,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涵青和瓶子一边一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跟姿妤吵架了?”

赵涵青觉得。这世上除了简姿妤能有能力把这男人折磨成这模样,他也就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贺君麒再一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喃喃道,“我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把我想象成了怎样一个恶魔!”

瓶子完全不知其中原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陪着他干喝酒。赵涵青倒在一旁劝他道。“贺子,你要爱她,就直接告诉她!你那表白的招数我不是没见过!就上次你为了见她一眼。连命都豁出去了,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已经逃不出她简姿妤的魔爪了!可你倒好,明明把她担心得要命。结果一见她就把她往死里损,你说哪个女人能忍受得了你这种阴阳怪气的脾气!”

贺君麒凄冷一笑。“表白?难道我的心意表达得还不够明显?一向自负高傲的贺君麒,什么时候因为哄女人把自己弄得这么低声下气过,她倒好,不仅不领情。还说我在她身上是有利可图……”

如果换作是从前,或许他也不过只是一笑置之。

而如今,当他一点点在这段婚姻中沦陷进去的时候。却还被冠以这样一个高帽子,他确实很憋屈。很难受!

如不是为了挽留住他们这段婚姻,如不是为了保护好她最爱的家人,他又何须如此委下身段去结识查弦,又何须去与查瑟单套近乎!又何必去做她眼中这个卑鄙的男人!!

他贺君麒是谁?从白手起家到如今的身家过亿,一路走过来,从来都没有委过自己父亲的手,即使第一次与众多商家们争夺京达收购权的时候,他明明可以委托自己的父亲向政府施压的,可结果呢?他没有!因为为人处世高傲自负的贺君麒决不允许自己作出这种事情来!

他贺君麒最不屑的就是向政府官员们低头,可如今,为了她简姿妤,他从前那些所有坚持的东西统统都被他抛弃,可结果……她一句,越来越不认识他了,就彻底将他打入了谷底……

甚至于,贺君麒都开始怀疑,自己这样一厢情愿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

赵涵青一声长叹,无言以对。

看着贺君麒这幅落寞的模样,却不由得从心底感叹,爱情的魔力,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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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凌晨两点——

姿妤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或许是晚上淋了些雨的缘故,现在一颗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忽而,听得楼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摸索声,心头微微一紧,莫非是贺君麒回来了?!

想亦没想,掀开被子就起了床去。

光着脚站在长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楼下的男人……

果然是他!

他似乎喝了很多酒的缘故,颀长的身子醉醺醺的瘫倒在沙发上,闭眼,休憩着。

领带早已被他胡乱的扯至胸口处,衬衫的领口也懒懒的散开了三颗,露出一小片古铜色的肌肤来,倒平白无故的给醉酒的他,又多添了几分邪惑而又慵懒的气质。

姿妤倒是第一次看见喝得如此烂醉如泥的他!

这样子不顾形象确实也不太像是他贺君麒的风格!

低叹了口气,自己一颗心终究是放不下他,挪着步子往楼下走去。

“贺君麒!”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敛眉喊他,“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简姿妤……”

贺君麒似听得到了她的声音,迷迷糊糊中挣开了眼来。

赤红的双眸,盯着她那张粉嫩的脸颊,下一瞬,却忍不住一张嘴,就直接在她的红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姿妤吃痛的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委屈的拿眼瞪他,“贺君麒,你干什么!痛死了!”

看着她捂着自己嘴又羞又气的模样,贺君麒却低声笑了。

一伸手。耍赖一般的将她娇小的身子揉进自己怀里,低声叹道,“简姿妤,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那么费劲心思的想要讨好她,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推开。

想要教训她时,却又偏偏狠不下这颗心!

所以,简姿妤。我到底该拿这样的你。怎么办才好呢……

姿妤被他搂在怀中,一颗心却也因他的气息而变得凌乱不堪起来。

头,也越来越重……

整个人。晕乎乎的,明明踩在地上,却仿佛是悬在了半空中一般,轻飘飘的。难受得很。

“你怎么这么烫……”

即使喝了些酒,意识有些不清醒。但贺君麒依旧能从姿妤的身上感受到那抹诡异的温度。

“简姿妤,你是不是发烧了?”

贺君麒借着最后一丝清醒,伸手去探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