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殷明昭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地躺在地上。

脸上有两道伤口,正流着鲜血,胸口前的衣裳也被鲜血染红,最骇人的还是双腿,身上穿的裤子被刮破了一条口子,露出来的皮肤已经血肉模糊,任谁看了都会心惊。

“三哥哥!怎么会这样?”殷雅璇声音中透漏着惊恐。

大哥殷明浩也是一脸悲痛的解释:“今日下午,我们行至宛城北边的那片树林,不知怎的,三弟的马儿突然惊了,三弟不慎被马儿甩了下来,偏那地方是个山坡,三弟又顺坡滚下。那坡竟有三丈高,三弟他……”

“大夫到了!”一直在门口侯着大夫的喜儿领了大夫进来。

众人连忙为大夫让出位置,那大夫看了殷明昭,也是大惊,恐怕他也没见过如此重伤之人。

大夫先是为殷明昭诊脉,后又细细检查了殷明昭身上的伤口,待他看过那双腿之后,叹了口气。

“大夫,我家昭儿怎么样了?”二夫人担忧不已。

大夫看完了殷明昭的双腿,起身捋了捋并不长的胡须,说:“三少爷性命无碍,身上的血是在滚下山坡时被树枝刮伤……”

听闻此言,殷家人俱是松了口气。

“可这左腿,在被马儿甩落时摔断,老夫对于接骨并不十分擅长,若是老夫来治,只能让他可以行走,但是想要与常人无二,却是不能了。”

这么说,三哥从今往后便要变成跛子了?

“大夫,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求求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治好他!”二老爷痛心疾首的说。

大夫只能说:“尽力而为。”

这个大夫是宛城医术最为高明的,若是他无法医治的话,那就再找不出别的大夫了。

大夫这么说,众人也只能选择相信。

大夫开了药,外敷内服皆有,赵姨娘拿着方子去开药了,二老爷叫了两个人将殷明昭抬回房间,房内只留下大夫为殷明昭接骨,其余人都在房外侯着。

殷雅璇早已止了泪水,理智很快便占了上风。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无意是对二房的一记重击,三哥是二房唯一的儿子,若是三哥出了意外,那二房便没有传承。

幸好三哥伤的虽重,但没有危及到性命。

听方才大夫所言,三哥的腿今后怕是无法再像常人一般。

宛城内没有擅长接骨的大夫,可是汴京有。

汴京城内有一位擅长接骨的老大夫,名为卜梅,虽已年迈,可是医术高明,尤其擅长接骨之术。

大哥年少习武曾断过手臂,就是这位卜梅大夫治好的。

只是时隔多年,也不知道卜梅大夫是否还健在,更何况,她现在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一家人去汴京。

殷雅璇兀自想着,大夫已经为殷明昭处理好伤口,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二老爷见大夫出来,第一个迎上前去。

“我已经尽力了,至于今后怎么样,还要看三少爷的造化。”大夫又嘱咐了几句,二老爷与二夫人仔细记下。

送走了大夫,殷雅璇与父母姐妹都在殷明昭房中。殷明昭发着热,手脚冰凉。

“父亲,母亲,你们别担心了,大夫说了三哥没有性命之忧,一定会醒过来的。”殷雅璇安慰着父母。

二夫人点了点头,说:“没错,昭儿大难不死,一定会醒过来,会好起来的。”

相比起殷家的变故,此时的沈家也是鸡飞狗跳。

殷家姐妹走后,宴会并未结束。

“张嬷嬷,春茗这个丫头跑哪儿去了?”沈夫人派春茗去请殷二小姐,结果一去便没了影子。

张嬷嬷说:“春茗不小心脏了衣裳,回去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