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上的富安楼里,从牢狱里出来的程贤坐在桌前自己一个人抿着小酒。心里寻思着自己出来后就找了镇子上的泼皮去打听了那时害自己蹲大牢的那个姑娘的消息,这两天过去也该有个消息了……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身穿敞口皂衣,粗麻长裤还在裤腿缺了边的一个浑身看上去邋邋遢遢的男子。进门后略一打量,就直直朝着程贤走来。

“爷,您吃着呢。”一脸献媚的男子说到。

“嗯。打听的如何了?”程贤一脸鄙夷的看了眼面前的男子随口应道。

“嘿嘿……不负您所托,打听着了。您让我查的那位小娘子是本地人,不过……不过。”

这个穿着邋遢的男子是镇子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常年依靠蒙骗度日的泼皮,在镇上居住的大多都熟知。名叫常五,平日里走街串巷爱打听点事,遇到机会蒙骗个外来的人和偷窃点镇上居民的鸡鸭过活。大恶不做小错不断,惹得镇民反感。

“打听到了什么快说。银子少不了你的,甭吞吞吐吐!”程贤抬眼看了眼常五有些不快,看着一脸献媚的常五便更多了几分嫌恶。

“是是,那家姑娘姓席,是前几年从镇子上走出去的席家的后人,听说是前些年被送回来老宅养病的。听她家邻里说前些日还走丢了一日,也不知是真的假的……”常五絮絮叨叨的把他打听到的说给程贤,并在程贤默许下坐在对面吃起了菜还给自己斟了杯酒喝上了。

此时被惦记上的席凝羽正和刚被温大叔叫回来的温平安和其妻子孟氏一家坐在屋里说话。

“平安啊,这次叫你回来是想着如今小姐在炮制药材卖给医馆,眼看着活路越来越多。小姐身子弱,鱼儿也和小姐一般年纪出不了大力气,所以打算让你们两口子回来帮帮忙。”坐在凳子上的温大叔说罢抽了口旱烟又道:“你就把那边庄户上的活路辞了吧,我和你娘眼看着年纪越往大了,日后指着你和你媳妇多帮衬小姐,提早回来熟悉着也好。”说完后温大叔又往旱烟杆里填了填烟叶打着火抽了两口看着自己儿子。

“公爹呀。我和平安在那边做的挺好,这忽然要说回来这……这怕是,跟庄户上管事不好说呀!”坐在矮凳上的温平安还没开口,妻子孟氏接着温大叔话落说道。

“嗯?怎么就不好说了?你们是卖身给人为奴了还是欠了银钱了?”温大叔敲了敲烟杆子道。话里带着一份不愉,脸面上也显出了几分不耐。

“让你们一家回来是为了帮衬着小姐,更是为了你们以后好。怎么着?就忘了当初大夫人给咱家的恩惠了?哼!”温大叔说罢,抬头看了眼自己老实的儿子一眼,有些怨怪。

“公爹,这话可就重了些。大夫人的恩惠都记在心里着呢!只是平安虽没什么本事,可是人实在。平时做活都肯干,出的了力气,从不偷懒耍滑。那边庄户上的管事还挺看重,好像有提一提的意思。这突然的就辞了……”孟氏心有不甘的说道。

坐在一旁侍弄药草的薛妈妈这时也开口说道:“慧梅呀。让你们两口子回来一是为了帮衬着小姐,二嘛。其实也是为了你们两口子好。”

孟氏见自己婆婆一开口也是同意让他们两口子回来,心里便知道了这事怕是没别的选择了,因为自她嫁给温平安后日子久了就看出来了,温家看上去平时说话的都是公爹。但其实真正拿的了注意做得了决定的其实是自己婆婆薛妈妈,如今薛妈妈开口她也就知道这事基本也就定了,只是自己个心里着实不怎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