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中州皇都离此何等路途,眼看年节将至,恕本姑娘不便前去。”

锦衣公子被拒绝,也不见着恼,略一沉吟。

“呐,新春过后。不知姑娘可否前往皇都一行,据在下所知,姑娘似乎也不是颖县人,宁愿滞留此地,也不愿去皇都治病救人,似有所不该。”

锦衣公子款款而言,反倒暗指席凝羽行医治病,不该偏向地域。

谁知席凝羽听闻后,也不见恼怒,更没有立时反驳,只是轻轻掠了下自己的头发,娴娴的看了眼屏风上映出的身影。

“其实公子所言,也不算错,只不过公子也说了,不愿去皇都治病救人。还就是了,本姑娘不愿,莫说是你,就是西秦国法,也管不着。”

“只要本姑娘不愿,就是病患死在眼前,本姑娘也还是不会出手挽救。”

“嘶——!”

席凝羽此番言出,倒是让锦衣公子倒吸一口冷气,他是做好了再被拒绝的准备,可是没成想,这位不是一般的拒绝。

说话言辞竟是如此任性,实在非锦衣公子所料,一时被席凝羽呛在当场。

而蟾儿、鱼儿则侧立席凝羽两旁,毫无动容之色,似乎早就料到,席凝羽会如此呛声锦衣公子。

清影和苍术,则是相互对望一眼,心内一番嗤笑。

“本姑娘今日诊病还未结束,如果没有其他事,烦请你离开或者一旁去歇着,别碍事惹人生厌!”

席凝羽此言过后,在一旁静候的其他病患也一番言论,催着锦衣公子赶紧起身,别耽误他人求医。

锦衣公子见此,不得不告声赎罪,起身带着侍从先一步离开。

出了门的锦衣公子站住后,回头向安民堂内望了一眼,心内道:“这女子脾性端是怪异,看样子用平常之法难以请得动,说不得只有用些手段了。”

对于席凝羽身边的苍术、清影,锦衣公子自然看在眼里,只是轮着自己出身,还真没在意这二人。只当是一般的大家护卫和带些拳脚功夫的婢女。

“你二人留下一个,看看这女子今夜居所何处,回来报于本公子知晓!切记,不可惊扰了!!”

“是!”

锦衣公子吩咐过后,便带着剩下一个侍从快速离开了。

午后,出诊回来的孟大夫刚走进安民堂,就看见了席凝羽所在的屏风处排了好几个病患,屏风前的椅子上还做了一位,正在看诊。

“这是,怎么回事?”孟大夫拽过一个从他身旁路过的伙计问道。

“唉——东家,您回来了啊!”伙计还一时没看清人,所以发出了一声叫喊。

“嗯,席姑娘今日怎么有人让她看诊了,老夫不在时可是出了什么事?”孟大夫再次问道。

店伙计这才将今日之事,详详细细的诉说了一遍。

孟大夫听完后,似笑非笑,心说“总算是开局了。”

傍晚,诊治了一天病患的席凝羽坐在马车里,由于以前没有这么大量为人诊治过,席凝羽显得有些疲惫。

“小姐,今天那么多人求你哎,我看着都好羡慕了,要是我也能像小姐这么棒就好了!!”鱼儿帮席凝羽揉着酸软的胳臂,嘴里述说着今天的激动。

“你就看见小姐治病救人,没瞧着现在小姐累的这样么,话又说回来,就你那性子,给人治病——阿米豆腐,你让人多活几年吧!”蟾儿在一旁笑道。

“哈—蟾儿姐姐,不带你这么取笑我,我这性子大家可是很喜爱的不是么!”鱼儿听蟾儿笑她,顿时不依道。

听道蟾儿如此打趣鱼儿,席凝羽大笑起来,在马车外的苍术从没想过,女子也能笑的如此欢畅。

清影在车内看着席凝羽主仆如此亲密的相处,心里泛起了羡慕之情,从没想过主仆之间能这样互相对待的,完全没有歧视和冷漠,仿佛朋友般五间。

下意识的撩开车窗的布帘,清影看向外面,本在脸上浮起的那一丝微笑掩去。

“苍术,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的车子。”清影在车内移到前部,对着在车外赶车的苍术微声言道。

“知道了,从我们出了医馆就一路跟着了,等回去禀了主子,看主子定夺吧!”苍术无所谓的说着。

席凝羽本来和两个丫头笑闹着,无意中看到清影的异常,便停了说笑。

“可是有事发生?”

“席姑娘无需担忧,有我和苍术处理了就是,您不必忧心。”

席凝羽听罢,点了点头。因为席凝羽此时是真不担心,有苍术在,是不会允许自己出意外的,况且清影一直是紧身跟随。

两个丫头见此,也不再笑闹,安静的坐在席凝羽两旁,鱼儿继续为席凝羽揉捏胳臂。

回到了林府,林公子与席凝羽聊了两句,见席凝羽一脸困倦,便吩咐上了晚饭,用过后各自散了。

“主子,回来的路上有尾巴跟着,但似乎不是官家的人,也不想皇城那几个蠢东西派来的,您看要不要?”

苍术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把有人盯梢的事,告诉了陌影,此时陌影见席凝羽先回西厢了,就询问凌玄逸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