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觉得人啊……一旦忘了本,忘了根。可能,就会干出些糊涂事来。

只是等自己醒悟过来,是否会后悔,真要后悔了。有用么?”

看着婉娘突然间,这么感慨。

席凝羽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只得坐在婉娘旁边,静静的陪着。

过了好一会,席凝羽才对婉娘道:“嫂嫂,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其实不用太过执着。懂得珍惜的,自然会紧守这份不易。

至于那些不知进退,忘了本的,也无需太过在意。更用不着为之烦恼,嫂嫂何必执著于此。”

经过席凝羽一番劝导,婉娘才从低沉中慢慢恢复过来。想想也是,若是自己不堪,谁也无法。尤其像是李源这般,忘了当初谦以待人,宽厚为本的。

抛却了这些愁思,婉娘和席凝羽说说笑笑着,不觉得又是一天过去。

席凝羽为了看灯会,在姜府一直住到十五。

等郡城的灯会过后,席凝羽趁着姜焕还未领兵扫匪前,抽空回了趟老县城。将年前嘱咐温大叔打听的买地一事,稍作处置,然后再返回郡城,随同姜焕一起出发。

“小姐。买地一事,已然打听清楚。

县城外共有建筑府宅的可买卖土地,一百二十余亩。可买卖耕地,三百四十四亩。

小姐,您看我们是如何个买法?”

温大叔见席凝羽回来,便唤来连泽迁、温平安。还有自己的老伴薛妈妈跟儿媳孟氏,都聚齐在席氏老宅的正屋内。

等候席凝羽决定,看看购买多少建房地合适。

席凝羽听完温大叔的回报后,稍微沉思了一番。想着就目前手里的银钱,也就四千余两。

大面积购买,一是容易招人眼目。再则以后未必常住,买大了建好后浪费。

思量了盏茶功夫,席凝羽只得问问温大叔,还有连泽迁二人。

“温大叔、连先生,你们二位看,购置多少面积建宅合适?我一不想让人知道,是我私人购置建宅。二来,就目前这宅院明面的主家,也需别人担着。您二位看如何能巧妙些,避人耳目?”

众人听席凝羽这么说,一时都陷入沉思。

连席凝羽身边跟着的几个丫头,也都垂目思索着。看如何能帮着小姐,想出个妥善的办法。

席凝羽也不急,任由大伙想着。

约过了半柱香时间,还是久在外经营的连泽迁。先抬起头,说道:“小姐。连某思来想去,觉得小姐既不愿人知晓,新庄子的真正主子。又要庄子明面的主子与咱们没牵连,还要放心。

那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不知小姐可要一听?”

席凝羽放下茶杯,道:“连先生既然有法,那就说来听。”

“是。

小姐,您看这样如何。”

连泽迁也不耽搁,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细细一说。但凡有提问的,也都一一作答。将既建了庄子,又不使人猜想到与小姐有关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嗯,连先生这法子好。真正的好,既能圆了我的念想,又能妥善解决日后的烦累。

还能让温大叔一家,脱离开席家的局限。这法子真是妙极!”

连泽迁见席凝羽这样夸赞。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都泛着微红。

“只要小姐不见疑,连某自当竭力。如果小姐实在不放心,连某。愿意签下为奴文书!”

原本说的好好的,连泽迁这一句话过后。

席凝羽的脸,‘刷’一下。变了!

“连大叔!我席凝羽从来没要过谁的卖身文书,别说是你的,就是我身边的这几个丫头。除了鱼儿是席府打发到我身边,我目前无法可想外。

你们谁见过,我和你们签过那劳什子文书?自打我来了这老宅,就连温大叔一家。我都没有再要求过他们为奴,何况是你!

自打我救了你们父女,就么想过要你们为奴过,这事以后再要说起,我便给了你们一笔银子,自己离开!”

见自己一句话,惹恼了席凝羽。连泽迁急忙要辩解,可还没开口。就见站在一旁的女儿,蟾儿快步走出。

“小姐莫恼!是父亲说话错了,小姐自打救了我父女。自是没有多余的要求过,反而还处处照顾,不光救了我们性命,还给了我们父女一份吃食。更是让父亲从打击中,找回了一份活下去的念想。

家父今日的话,犯了小姐忌讳。但望小姐宽恕这次,日后绝不会再胡言的。况这法子,也是为了小姐安心,望小姐明白!”

“我自然明白,可动不动自愿为奴的法子,本小姐接受不了,你们都记着,日后谁若要离开。只管离开,我也不怨恨,只是有一点,走前给我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