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的话让席凝羽不由得大是好奇起来,这南梁本就是曾经的霸主。

而现在的西秦也好,北燕也好,都是从南梁分离出来的。

南梁立国与七百多年前,历经十六帝。后因为末帝庸碌,把本就飘摇的南梁经营的更是衰败,才被西秦和北燕寻机画地自立而成国。

可南梁毕竟是久主,两国新立后,一怕世人唾骂,二因新朝内部不稳,所以西秦和北燕虽然瓜分了南梁大部分国土,却仍旧不敢覆灭南梁。

后来西秦与北燕互生嫌隙,进而开始相互攻伐,反倒是衰败的南梁偏居一隅,逐渐稳定下来。

不过此时的南梁依然无力收复久土,只能安保一隅之地残存。加上秦燕两国互相攻伐,也没有多余心思放在南梁上,久而久之就逐渐形成了如今的秦燕做大,而久朝南梁也偏据南方,固守不灭的三家之势。

席凝羽大概清楚现如今的国界划分,和相互间的关系,所以梁嬷嬷说母亲一族来自南梁,方才安心了不少。

不过听梁嬷嬷话中含义,似乎原主的母亲在南梁还是世家大族,竟能与西秦的贵胄相比。

席凝羽问过后,梁嬷嬷似乎犹豫再三,方才迟疑的对席凝羽道:“小小姐,不是嬷嬷不愿告知。而是你母亲临嫁入席府前,在娘家时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可奈何当时的家主因欠下席家的救命之恩。

硬是不顾你母亲反对,不管你外祖和外祖母的不舍,将你母亲嫁与你父。

女子未嫁从父,何况还是自己的祖父逼迫。因此你母亲临嫁入席府之前,曾言说。”

席凝羽好奇起来,见梁嬷嬷说到这里便停住不说下去,有些心急。

“梁嬷嬷,后来呢?临嫁入席府前,说了什么?”

“小姐曾对你曾外祖父说,今生即离南地,便不再是南梁之人。更不是族中之人,日后不论生老病死,绝不再返,也不再见亲族!”

梁嬷嬷说完,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小姐临出嫁时决绝而去,话也说的决绝。所以小姐在席府临终时,曾交代过,若是小小姐你日后长成,无论如何,也不许回南梁,更不许认回你母亲的亲族!”

说到这里,席凝羽心里对于以前的事情才有了个比较细致的了解。

加上随后席凝羽又问了些小时候的时,好在这些都没有引起梁嬷嬷的怀疑,大多都被席凝羽探问出来。

唯独就是自己这亲娘的亲族,在南梁是哪家,出于什么阶层未曾问明白。

梁嬷嬷碍于自己那过世的亲娘,死活都不愿告知自己母亲的母族姓氏,而席府内的其他人,想必也因被黄氏把持这么些年,难以询问出个所以来。

至于那所谓的‘亲爹’席灌,想必也不会在与自己说起那过世的发妻之事,因此再想知道原主母亲来历,日后还得落在梁嬷嬷身上了。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席凝羽大致猜得到,席府之所以从原主过世的母亲嫁入后迅速崛起,必定跟原主的母族有关,大概也走不脱暗中相助这些。

席凝羽又与梁嬷嬷问询些过往之事,方才离去各自安歇。

凌玄逸经过数日的赶路,终于临近巴州的郡城。一行人分为明暗两路,凌玄逸奉旨而来,自然走不了暗路。

于是早在启程前,就让陌影先一步赶到巴州,暗地里开始查询此州知州的一切行止和过往政绩。

此刻,凌玄逸在离巴州郡城尚有三十多里地的地方停下,看着手中的一份情报。

“哼!还真是好算计,一石二鸟。可惜,太子爷,你也把别人想的太过简单,尤其把本世子想的太过蠢笨了!”

身后的苍术不知所以,只听得凌玄逸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偶有一两句露出,也只知道事关太子。

苍术唯一知道的就是此次奉旨前来,为的是查处巴州知州被人状告纵容亲属胡作非为,致使民生涂炭!

而这一路行来,所见所识。虽然民生疾苦了些,可也没有到生灵涂炭,无法存活的境地。

“苍术,你有何疑问尽管问来,你就不是个善思之人何苦为难自己!”

苍术正在脑子里寻思这几日的事,没防住前面的凌玄逸忽然说了这么句,一时被羞的面红耳赤。

“咳咳~爷,看您这话说的,好像,虽然我是笨了点,但也不至于一点脑子都不长不是!

我就是奇怪,这一路上所见,虽然民生是清苦了些。可是,似乎也不至于像那些去告状的人所说的那般严重,也没见一路上有几多欺压良善的事情发生吧!”

凌玄逸闻言,自在心内冷冷一笑。这些官员,对于应付上差之事早已聊熟于胸。其实你这粗莽汉子所能知晓得,别说你看不出什么,就算你看出些什么又能如何。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的。一路上虽然一切都看似正常,甚至连路过的那些城镇之处连当街斗殴之类的小事都没有,才是奇怪。

就是一切都太正常了,反而才凸显出不正常。试问一路上那可能处处都这般平静,别说斗殴伤人,就连平日时常在街上看到的小偷小摸者,都似乎消失无踪。

不过这些对苍术说也是无用,他就不是那种细详人。将手中的情报扯碎随风扬走后,凌玄逸也不多说,上了马继续向着巴州郡城而去。

一早醒来,席凝羽昨日知道今天长宁候会带着他那二公子来席府,于是让蟾儿为自己梳妆后,用过了早饭。

刚撤下碗盘,就见黄氏身边的金春进了院子。

“二小姐,老爷和夫人让奴婢来请您去前厅。”

席凝羽闻言后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帕子交给粗使丫头。